不过只要想到在棋盘另一端的人是诸伏高明,玄心空结的神经就止不住地兴奋起来了。
“等下还是去一下医院吧。”诸伏高明仔细地拿镊子夹着棉球,清理着玄心空结手上的伤口周围。
她的手条件反射地一缩,唇边漏出了抽气声。
“抱歉。”诸伏高明的动作顿了顿“很痛吗”
痛吗玄心空结想,大概是痛的吧。虽然她在情绪方面比较迟钝,但幸运的是,神经系统完全在正常地运转着。
她能感觉到疼痛,不过在这之前,她从来都没有让别人替她包扎过伤口因为她不觉得疼痛是一定要去处理和消除的东西。
男人看着她伤口的眼神里带着种莫名的怜爱,那让她感觉有点不自在。
她咬着嘴唇,眼圈有点泛红,脑袋轻轻晃了晃,动作有些机械,不知道是不是出自本心。半晌,她才用蚊蚋般的声音小声说了句“不过没有关系的,您不用在意。”
“我会轻一点。”诸伏高明说着,动作也放轻了些。
“真的没关系的。”她又说,脸上的表情却像是易碎的瓷器一样。
诸伏高明的心情有点微妙。
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小姑娘似乎在隐瞒什么,可她表现出的柔弱与不安又不像是表演出来的也可能是表演,可就算是表演,也总该有什么目的才对。
她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同情还是别的什么
他想不通,因为他眼下掌握的情报还太少,少到不足以支持他做出判断。
诸伏高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甚至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我姓诸伏,诸伏高明,这是我的名字。”包扎结束之后,诸伏高明自我介绍,然后问“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玄心。”玄心空结将手收了回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是有点生僻的姓氏,不是胡桃kurui,是玄人kuroudo的玄,ココロ的心,读作kuroi。”
“玄心小姐。”诸伏高明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
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姓氏。
印象并不很深,应该不是在经手的案件当中听到过的。诸伏高明思考了一会儿,并没能得出结论,于是姑且把这个问题放在了一边。
等闲下来可以稍微查一下。
启动车子的时候,诸伏高明和玄心空结确认了一下接下来的目的地。他建议两个人可以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虽然她手上的伤口姑且经过了包扎处理,但因为伤口有些深,可能稍微缝合一下会更好一点。
玄心空结没有异议,只说既然要去医院的话,那就去和孤儿院有合作的那家吧,健太的主治医在那边,而且那边的门诊和她比较熟悉,就算随身没带着医保卡也可以正常挂号。
诸伏高明有点疑惑,问,什么孤儿院
玄心空结才告诉他,说健太其实是信州教会福利院的孩子,她是那儿的义工,平时经常在工作之余和孩子们在一块儿玩。
说起来信州教会福利院这个地方听着也怪耳熟的。
诸伏高明想,这恐怕不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