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对衣公子的回答满不满意
衣公子猜得到。
衣公子不管。
衣公子生出离意。
再不离开,衣公子怕自己当着蔡京的面,放肆地讽笑出声。
人太过自信也不好,衣公子想。
自信过头,就容易让他忍不住笑。
但衣公子没有提出离开,他要把自己想笑的心情,分享给面前带给他欢乐的蔡京。
衣公子道“蔡太师,时间就是生命。我这人心直口快,最烦弯弯绕绕的哑谜,惯常有话直说。”
蔡京不再亲昵地唤他公子,勉强和气道“衣公子请说。”
衣公子也和和气气道“蔡太师想做什么示好我,拉拢我,还是真的这么自信,想招揽我
“说实话,但凡能让我赚钱,我不在意和谁交朋友。只是,蔡太师一分钱不花,一点利益不给,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轻轻松松吐出两个字,就想学人家礼贤下士么”
蔡京“”
蔡京的脸上愈发难看。
蔡京身侧,零零苟苟的护卫,即将拔刀而起。
衣公子双掌相击一下,佩服赞道“蔡太师的脸,可以横跨城南城北,罩起汴梁城的天,挡这满城如瀑的雨”
蔡京“”
蔡京深深呼吸道“衣公子,已经太久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话了。”
蔡京不行啊,养气功夫还不如人家方应看。
衣公子内心大摇其头。
面上,衣公子诚恳道“蔡太师,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身边的人都奉承你、讨好你、仰仗你的鼻息过活,谁敢来指出你的不足
“但我不同,我与蔡太师同席而交,生意合则成,不成则散,自然希望蔡太师能日省己身、更上一层楼。这样,我与蔡太师的生意,才好做得长。”
他自己是个霸道唯我、不纳谏言的独夫,劝起蔡京“忠言逆耳”来,道理却一套一套。
蔡京沉默良久,复杂赞道“衣公子的辩才,果真耳闻不如亲见,名副其实”
衣公子左手支颐,无辜地眨了下右眼,道“蔡太师,你没有生气吧我是个有原则的生意人,向来只和人做清纯的金钱交易;但交易之外,不关切利益,我也可以是太师你,最真诚、最不做作的好朋友。”
以嘴杀人的朋友吗
专门得罪你、让你心梗
还杀不得、反目不得的“朋友”
但友遍天下、后台坚实、人脉广阔的衣公子,偏偏是一个蔡京不得不交的“朋友”。
蔡京竟还笑得出来,笑得优雅、从容“衣公子的原则,金子铸的长城。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总算心服口服。能有衣公子这样一个朋友,也算人生幸事。”
他优雅地说废话,给自己找梯子下“如此这般,我也就能放心地,和衣公子做生意了。”
然后不等衣公子回话,便接上下一个话题“听闻衣公子今日到京,圣上已备好晚宴,广邀众人,就等衣公子赴宴了。”
衣公子早就收到了请柬,闻言笑道“看来我送上去的那几副真迹,圣上很喜欢。”
蔡京道“圣上何止是喜欢若衣公子与我同朝为官,我这圣上面前第一红人的位置,就要让给衣公子了”
衣公子道“不过圣上今天的晚宴,主角可不是我。”
“主角是谁”白愁飞跟在苏梦枕身后,走进金碧辉煌的皇宫,问道。
今日,破板门一战,三合楼一会,苏梦枕毒了一条腿,痛失一帮兄弟,但也新得了两个臂助。他新鲜出炉的两个结义兄弟二弟白愁飞,三弟王小石。
金风细雨楼中,苏梦枕对两人道“为逼迫雷损马上与我谈判,我需要你们去帮我对付两个人,扫雷行动,明天就动”
“好。”“好”
苏梦枕道“但在明天动手前,今晚,你们还不能歇息。我要带你们去赴一场晚宴。”
白愁飞道“什
么晚宴,这么重要,这么急要知道,你的腿已经中了毒,受了重伤,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休息”
苏梦枕翻出一张请柬“当今圣上,赵佶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