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损不介意对衣公子说出一声“介意”
但是。
先有一个寒傲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替雷损说了“不介意”
苏梦枕大度放声道“我不介意。”
苏、梦、枕
雷损飞快对苏梦枕投以一万道杀人眼风
还不等雷损喝出一声“我介意”,就听那一举一动都在为看一场大戏做铺垫的衣公子欢笑道“既然连苏楼主都不介意了,想必雷总堂主也不会介意。”
要怎么形容衣公子这句话的语气
苏梦枕脸色立马冷若冰霜,雷损放给他的一万道杀人眼风,被他顷刻间收拢转向,刹那飞射向轮椅上捻动左掌珠链的衣公子
而雷损
雷损立马“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雷损不仅笑,还比刚才迫不及待的苏梦枕更迫不及待道“不错,我不介意”
赵佶已经等不及了“衣公子,快说吧,到底有什么话这么神秘”
衣公子拍了拍轮椅上的雪熊爪子,身体后靠,左手支颐,眨了一下右眼,道“这是一个预言。”
赵佶疑惑道“预言”
衣公子神秘一笑“不错,草民夜观天象,得来的预言。”
衣公子道“预言就是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的胜负,由两个关键决定。”
赵佶问“哪两个关键”
衣公子道“两个女人。”
方应看问“哪两个女人”
衣公子道“两个姓雷的女人。”
狄飞惊问“谁和谁”
陆小凤道“谁和谁”
林诗音停下,喝了口水。
对面,正红衣袍的赵潘或者,现在该叫他南宋太子赵旉肃穆敛容道“雷纯,和雷媚”
陆小凤无暇惊讶赵潘的真实身份,追问道“衣公子这个预言,灵验了”
赵旉道“不错,灵验了”
陆小凤道“衣公子竟真能观星预知未来不成”
赵旉不再微笑吟吟,他叹道“陆小凤,你信”
陆小凤道“我不信。”
赵旉道“巧了,我也不信”
陆小凤道“但正是不信衣公子能预言,才更叫我不敢置信”
赵旉接道“因为若这不是衣公子的预言,就说明后来发生的一切,哪怕不是他一手主导,幕后也必然有着他挥之不去的身影”
陆小凤抚掌长叹道“预言是神鬼莫测的手段,衣公子这般,早已将答案摊开在众人眼前,却还是叫一切如他所愿地发展,何尝不是另一种更为神鬼莫测的神鬼莫测”
陆小凤道“所以这一切,衣公子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让这两个姓雷的女人,成为决定当时汴梁两大组织局势的关键决定一环大半年前到底有什么巨大的隐秘”
“有什么巨大的隐秘”汴梁金风细雨楼的地牢内,狄飞惊听了苏梦枕的问话,摇头道,“没有巨大的隐秘,只有”
苏梦枕道“只有什么”
狄飞惊陷入那怅惘的、时势瞬息万变的回忆,幽幽叹道“只有一个,被人轻视的、忽略的笑。”
“有时候,剑不能杀人,刀不能杀人,阴谋不能杀人,却有一样东西,永恒能打动人。”已是宴会的第二天,衣公子坐在红漆马车上,对身侧的顾惜朝说道。
顾惜朝道“是什么”
“是笑。”衣公子道,“男人的笑,女人的笑,温柔的笑,宽容的笑,理解的笑,还有拈花一笑。”
却见衣公子左手支颐,右眼一眨,露出个神秘的笑来“而我现在,就要给一个人,送笑去了
“之后也还要给好几个人,送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