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见我栽了跟头,终于让你少了点被我功高盖主的危机感,苏梦枕苏老大,你暗地里,怕是高兴得多吃了两碗饭吧
白愁飞把门关上,翻出这两三个月来所有事件的情报档案,目光如鹰隼扫过。
那只在暗中,挑动小北宋江湖的黑手。
如果你真的存在,那就让你瞧瞧,就算没了你虚伪的退让,我白愁飞,照样能把你从老鼠洞里揪出来,把你斗死,叫你好看
哼,想靠这来操纵我喂进我肚子里的功绩,还想让我吐出来做梦
白愁飞的志气火焰,熊熊燃烧
三合楼的废墟上,建了泰半的新楼子前。
“有趣,白愁飞还唱过戏”
衣公子放下飞衣楼送来的白愁飞的过往资料,道“从苏白王三人相遇至今,还不到三个月。白愁飞这个人,自我,但也真诚;自利,但也有情义。唯独有一点,他太渴望往上爬,太渴望成名
“现在的白愁飞,被苏梦枕认作二弟,给予白副楼主之位,这种恩情和感动,一时是抹不去的。如果再过上两年三年,等白愁飞尝够了权势的滋味,习惯了身在高位的感觉,性格再被权力浸染得变上一变,白愁飞这个名字里都写着愁飞两字的人,就要忍不住、待不住,挡也挡不住地要往上飞了”
衣公子等了等,仍没等到阿康的搭腔,只好孤独寂寞地自己接话道“现在却不行。现在的白愁飞,还有情有义。是适合苏梦枕的那一款,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品种。”
衣公子拨了拨左眼前的鱼骨辫,叹道“时间就是生命,我等不起、也没耐心慢慢等上白
愁飞忍不住要飞的那几年我这个贴心的好朋友,当然要帮白愁飞一把。
“帮他实现自我,让他飞”
衣公子等了又等,仍是没等到阿康的回应。
衣公子刻薄一笑,威胁道“完颜王妃寄信来,信上说,她的儿媳已经生了。阿康啊,你还想不想知道,你的孩子是男是女”
阿康“”
阿康“”
阿康嘶哑沉沉道“欲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你虽然不需要白愁飞灭亡,却也不介意看他疯狂。你只出一分力就可以做好的事情,却要大费周章,出十分力来做,就是为了看白愁飞疯狂,将他高高捧起再看他重重摔落,为你演上这一场好戏
“哈。说起来,你不也是这么对我的吗这一向是你的拿手戏法”
说到末尾,死人般的阿康,话中的情绪,已比最鲜活的活人更激愤、更讽刺
人的感情,总是两种极端同时共存。
越死气沉沉的人,也越藏有深刻的不甘愤恨。
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极端的爆发
衣公子懒得理睬阿康的控诉。
衣公子笑眯眯道“什么叫我的戏法,这可是白愁飞送我的大礼我和白愁飞交朋友,送上这份交朋友的大礼,白愁飞收到后感激不尽,于是心有灵犀地准备了一份合乎我心意的大礼,还礼给我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阿康冷冷嗤笑道“如果没有你,白愁飞本可以做个好人。”
衣公子却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是非功过都由后人评说,但我知道,比起做个凡俗眼中所谓的好人,白愁飞更愿意,无所顾忌,不悔此生”
阿康闭嘴,不再回他。
身边会接衣公子话茬的戏搭子,都在工作。
没人搭话的、清闲的衣公子,再一次感到了寂寞无聊。
风中吹起衣公子的一声幽怨的、期待的叹息“唉,快来和我交朋友吧,白愁飞我需要一个有趣的戏搭子。”
轮椅上了马车,三匹乌云踏雪轻快踏动,马车辘辘驶向神通侯府。
新的戏搭子还要熬一熬,在此之前,就先骚扰一下方小侯爷,找个平替吧。
“说起来,白愁飞和惜朝还真像。”
远去的红漆马车上,宏而沉的嗓音悠悠飘远。
都一样的聪明,傲气,有才。
一样的渴望成名。
一样的野性难驯。
要耐心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