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无话可答。
但白愁飞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苏梦枕失笑。
摇头失笑。
他忽然转而道“白老二,汇帝到底怎么折辱过你,我是不知道。但汇帝一定是真的宠你、纵容你。”
苏梦枕故意用上这样的字眼。
白愁飞的脸色果然瞬间狰狞,几步上前,影子罩住苏梦枕的身躯,道“宠我纵容我苏梦枕,你少恶心我”
苏梦枕浑然不惧。
是胸有成竹白愁飞不会伤他,还是破罐破摔出这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气
总之,苏梦枕不仅不惧,还接着慢腾腾道“若汇帝不宠你、不纵容你,依汇帝的脾气,你白老二的骨灰养的花,都已经三开三败哩可你白老二现在,却还活蹦乱跳,精力旺盛”
白愁飞的指尖,内力开始蓬勃倾吐
栏槛外,顾惜朝和狄飞惊,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怎么刺激白愁飞,还要数苏梦枕这个昔日的结义大哥。
苏梦枕两张嘴皮子一张一合,轻而易举,炉火纯青
这两人看这对昔日的结义兄弟内斗,看得好不热闹。
然而这厢,苏梦枕斜睨白愁飞一眼,口中遗憾地微嘲道“汇帝这般宠幸,你白老二身在福中不知福,孰不知顾相却恨不能以身代之”
顾惜朝道“”
顾惜朝忽然被拉下水。
苏梦枕却转而道“不,你白愁飞,竟是知福的
“因为你白愁飞,为了回报你主人汇帝的恩宠,竟然连自己最想掩盖的、最引以为耻的过往,都能拿出来利用用以博取我的同情
“什么叫无所不用其极放在你这要脸的自利的白老二身上,连这种底线都可以灵活退让,这才叫无所不用其极”
白愁飞的脸色更加更加、十分十分地难看
“唉,”苏梦枕装模作样地夸赞,“脸皮厚了,自尊丢弃了,白老二,你的手段进步了”
白愁飞咽下胸头那半真半假的委屈,口中冷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苏梦枕成了阶下囚,人生最困顿的时刻,竟然也是你苏梦枕最能妄想、最能疯狗般咬人的时刻
“我为什么要博取你的感情博取你一个将死之人的感情”
“为何呢”
苏梦枕忽然咳嗽。
接连不断地、汹涌不止地、又优哉游哉地咳嗽。
苏梦枕啊苏梦枕,你的咳嗽,到底是真还是假
咳嗽毕。
苏梦枕饮茶。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这才倦怠地道“因为你白老二,嘴上说着恨汇帝要杀汇帝,仿佛跟我一条阵线,实际上,你的所行所为,都在身体力行地告知我
“你白愁飞都已经栽在汇帝手里,还栽得这么狠、这么无从挣扎;那我这个甚至早就栽在你白愁飞手里一次的苏梦枕,也别抱着奢望,觉得我苏梦枕可以逃脱”
苏梦枕更加倦怠道“你在暗示我既然结局已经已定,与其做无谓的挣扎,不如看一看你这前车之鉴,直接投了汇帝,也好让我苏梦枕体面一点
“哈,说什么叫我不要投汇,实际你的字字句句,都在劝我、恐吓我投汇”
白愁飞不再伪装。
白愁飞冷漠地看着苏梦枕,一下一下拍手赞道“好啊,好不愧是明观洞彻的苏梦枕”
然后他又问“那你听不听劝听不听我的招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