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地抬起眸,看向对面好像忽然凝住的人,淡色的唇边挑起一抹笑,浅淡却笃定,“我们打个赌吧。”
虽然但是,赌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赌命啊
虽然赌的这条命背后是作弊了吧。
冲田冈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又被人伸手扶了一把。他下意识仰头望向身边的黑发少年,反应了好一会,终于一把抓住人家的手臂,哆哆嗦嗦地问,“你你你看懂我的暗示了”
他一句话颤出了八个音,让对方无奈地回眸一瞥,“你比的口型那么夸张,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还对着自己开枪”
冲田冈终于把这句话吼了出来,天知道他刚刚都快吓死了。
那把用来玩俄罗斯的左轮是源辉月亲自上的子弹,用了一个小小的魔术手段大小姐原话,看起来是无序赌命,实际上第一枪必然放空,第二枪才会开出子弹,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
“我明明跟你说的是让你对着源姐姐附近开一枪,反正第一枪肯定会打空,其他人肯定察觉不出什么来,但是”
但是你为什么要对着自己开枪啊就算知道提前设定过他都吓傻了好吗,那是枪啊,枪啊
然而那位名为工藤新一的名侦探似乎半点没在乎他的心慌,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那样太明显了,那几个杀手经常用枪,对枪支太熟悉了,会看出来的。”
“”
冲田冈立在原地对他肃然起敬,只觉得这当真是个狠人。
狠人口上跟他掰扯着闲话,注意力还在西条大河身上。他看着对方一刀把另一个杀手砍倒,又冲着另外那个杀手头目而去,皱了皱眉,手指不动声色地摸向腕间的手表,“西条桑,他们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西条大河一顿,居然当真收起了刀。
就算这个人暂时和他们站在了同一条战壕里,老实说工藤新一也丝毫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
穷凶极恶的盗贼团打手,已经杀了六个人的杀人犯,顶着这些名头,傻子才相信他会这么简单就放下屠刀当个好人了。
西条大河果然也当不了好人。
他看着这人转过身来,视线没有分给他这边一点角度,直勾勾地看向几步之外的源辉月。他还带着那个老者的能乐面具,即便知道自己身份早就暴露了也没把他摘下来,甚至还掩耳盗铃地还挂着变声器,本就粗粝的嗓音被电流一滤,愈发像是乌鸦号丧。
“你提醒我了,有件事等警察来了,可能就真的做不了了。”
他话音刚落,工藤新一心底蓦地生出点不祥的预感,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腕,指尖一动,“吧嗒”一声弹开表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