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父母的情况、对爷爷的过往早就报以好奇之心,如今不过是距离自己想要得到的真相更近一步起码他目前已经知道,自己的家人确实曾和咒术界相关。
在虎杖悠仁有限的记忆里,父亲虎杖仁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而已。
他下班时会把尚且是婴儿的自己抱起来哄劝,会像所有世间常见的家长那样用那副无奈又宠溺的神情对待自己。
比起虎杖悠仁尚且还有朦胧记忆的父亲,爷爷对他母亲的存在更加讳莫如深,家里有关虎杖香织他母亲的照片也在妊娠期的那段时光里戛然而止。
可是母亲明明也曾照顾过他吧
解密解到今天的进度,虎杖悠仁觉得自己已经收获颇丰。
如今再看看似乎和自己一样被卷进咒术界没多久的伏黑惠,粉发少年只觉得更加好奇。
今年同样不过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已经酝酿了一整个晚上,从踏上那辆车、不,应该说是从更早的时候开始,虎杖悠仁就已经开始好奇这个问题。
“伏黑你是什么时候进入那个咒术界的又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呢”
黑发少年的视线移了移,落在不得个回答看起来就不会罢休的粉发少年身上。
这家伙只是因为自家的事被卷入咒术界的旋涡之中吗不见得吧。
两次宿傩手指出现都有虎杖悠仁在场,恐怕这家伙身上当真有什么他们这些未成年不够分量知晓的秘密。
从这一点来看,他们身上或许当真有某种源自血脉的、难以摆脱的巧合,或者说是宿命。
从觉醒名为“十种影法术”的术式开始,叫禅院惠也好,叫伏黑惠也罢,他注定会成为一名咒术师。
束缚术式封印记忆的那十年仿佛只是死缓,成了阴差阳错下被自己和晴明大人合谋偷来的平静时光。
“严格来说,我同样有些咒术师的血脉。”伏黑惠轻巧地避开“禅院”之名,仿佛自己出身的家族真的只是和已经没落的虎杖家一样。
“但是,正式觉醒术式确定要成为咒术师的话其实只是在第一次见到你的前几天。”
在八十八桥之前,伏黑惠对自己的定位一直是“对咒术界稍微有点了解但完全没兴趣接触只想过好自己小日子的普通小孩”。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现在的惠依旧这样想但那终归是自欺欺人而已。
如果换一个自己按部就班觉醒术式的世界,他或许也能在监护人的庇护下拥有几年正常的童年,但最后成为咒术师这一点依旧不会改变。
“如果不想被牵扯得更深,就趁早抽身吧,虎杖。”
粉发少年挠着后颈,有些无奈地笑起来:“但现实情况是一切由不得我吧爷爷他甚至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只让我一切听那个只见过两面的大叔就好,一副提前交代后事的样子啊呸呸呸呸呸”
“总之各种情况都实在无法让人放心呢”
他一屁股坐在伏黑惠旁边,红色运动鞋也跟着少年的脚一摆一摆:“如果逃避也无法解决问题的话那我就只能选择接受啦”
那股从话语中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乐观,在泛着热意的海边夏夜灼烧着。
惠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