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虽然无能为力,不过还是开了药。
等一碗药灌下,罗家明终于昏睡过去,罗老太太也收拾好心情,严厉地审问被人打得半死的阿明。
阿明不敢隐瞒,仔仔细细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阿明虽然长得壮,实际年龄刚满十八,在事情发生时,他匆忙地为动弹不得的罗家明套上长大褂,背着他往医馆跑。
对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厮而言,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然而罗老太太不这么想,如果不是新时代了,下人不能随便打杀,她真恨不得将阿明活活打死。
罗家已经断子绝孙了啊,没有指望了。
一时间,罗老太太万念俱灰,她摆摆手让人将阿明押到柴房关着。
晚上,罗家明疼醒过来,人也清醒了,知道自己变成太监,三十岁的大男人哭嚎着,涕泪交加。
“娘,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罗老太太的心都要碎了,她一把抱住儿子“当然不是中医没办法,不代表西医不行,娘听说西医很神奇,给人开膛破肚人都能活着,你这只是小伤。”
“真的”
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罗家明死死抓住母亲的手,双眼迸射希望。
罗老太太自然点头,肯定地说“等你爹回来,就让他带你去平锦城,那里有大医院。”
等罗老太太亲自喂儿子喝下安神药和止疼药后,她捂着头走出门,精神有些恍惚。
半晌,她放开手,凶狠地说“去,把徐氏给我叫过来,叫她来伺候她男人”儿子都这样了,那徐氏竟然不出现。
黄妈提醒道“老夫人,夫人她不在呢。”闻言,罗老太太这才想起徐氏回娘家了。
昨日一大早,徐氏就带着大丫和二丫回娘家乡下老房子祭拜。
徐氏的亲娘早死,亲爹在她嫁人的第三年也去世,现在徐家的老房子里住着的是过继来的远房堂弟一家子,她每年回去祭拜时,会在徐家老房子住上几天。
过继来的弟弟是个老实懦弱的,他的媳妇倒是精明,对这个高嫁的大姐笑得十分谄媚,见丈夫像个木头人似的,忍不住掐了好几把。
“你说说话啊,好好招待大姐。”
弟弟如梦初醒,木讷地挠头“大姐,你们肚子饿了吗”
话音才落,又被他媳妇狂掐。
连大丫都为这个舅舅感觉到尴尬。
二妹也很呆,但起码她表面功夫还是做得不错。
想到这里,大丫又有些自豪,她的三妹妹很聪明,早早地发现二丫的问题,她们特意为二丫训练,现在二丫接人待物基本上已经挑不出毛病。
现在罗家的下人也没人敢说二小姐蠢笨了,因为二小姐有一手刺绣的好手艺,一副小小的绣画,就能卖上一个银元。
这能是笨蛋吗这分明是女财神
徐氏祭拜完爹娘,哭了一场后,回到弟弟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