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的仙神们,很快就陷入了这种束手无策的悲痛两难之中。
“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快乐的。”
这一日,难得清醒状态下的褪色者,睁开眼睛看见是归终坐在自己的床边照料着自己。
因此她忍不住笑着这样调侃好友。
归终低下头,看见那双黯淡的蓝眼睛里爬过了一连串黑红色的符文印记。尘之魔神强忍住内心的悲伤,满脸微笑地询问褪色者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重病的褪色者反而笑得很孩子气“现在我一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不同的朋友出现在我的病床前上一次是魈,再上一次是温迪,再再上一次是甘雨吧”
归终没有忍心提醒她,她其实记错了,中间还漏了几个。
谁忍心对病人说严酷的话语呢
褪色者毫无察觉,兴致勃勃的继续说“我每天都在猜测,下一次醒来的时候会遇到怎样的人你们又是会对我讲什么新鲜的事”
“嗯,你开心就好。”
归终看着褪色者如今憔悴重病的模样,想起曾经那只活泼健康的猫咪一直往自己怀里钻的样子,恍如隔日,生性乐观坚强的她忍不住眼眶又红了。
但因为在病重的好友面前,归终不愿意显露出这般脆弱的姿态,以免加重褪色者对自己的担忧,因此她强颜欢笑道“对了,棱游,你知道吗温迪上次创作出一首新的曲子。他说等你好起来之后,让你品鉴一下”
“归终。”褪色者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她是很平静地问,“你们是不是找到了治疗我的方法”
归终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上欺骗她,因此坦白地回答道“是的,摩拉克斯与大慈树王一起找到了能够治愈你的办法。”
但为什么不使用呢褪色者没有问,哪怕大部分理智都拿去对抗禁忌知识所带来的痛苦和疯狂,她依旧心知肚明,一定是大家觉得难以开口。或者是那个答案令她本人会非常为难。
因此褪色者没有追问什么,她只是慢慢地伸出手,曾经力能扛鼎的手指,也只是无力且缓慢地抓住了归终那宽大袖子的一角。
“别扔下我。”她很小声地说。“不要驱逐我。”
“把我封印在这儿也好。镇守起来也没关系。我不想离开璃月。”
几乎维持不住微笑面具的归终一时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能痛苦地将头扭到另外一边,徒劳地看向窗外。
从这里能够勉强看见远处的海岸线以及呢缩小如芝麻一样大小的璃月城市。
此时褪色者眼睛已经完全被黑红色的气息所淹没,眼皮开始往下沉。她的理性看起来又要陷入新一轮的对抗疯狂的过程中。
是的,时至今日,她依旧在用自己几乎所有的力气和理性来压制住那些暴走乱窜的疯狂和混乱。
哪怕直到最后一刻,褪色者都会是一名真正的战士。
强忍热泪的归终温柔又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个病重的孩童,柔和地询问道“棱游,你困了吗是要休息了对不对”
但是重新昏迷过去之前的褪色者没有听清楚这个问题,她只是迷迷糊糊、答非所问地回答
“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