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舍不得蒙德的美酒,但过度饮酒不利于弓箭手那持弓的手”
名为阿莫斯的女弓手第一个站了起来,她向褪色者深深地鞠躬,对她行了一礼。
褪色者连忙站起来向她回礼。
当她抬头时,看见了阿莫斯那张习惯性阴沉不快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可以算是“笑容”的神情。
“诸位,我该走了。飞得再快的箭矢,也终有向下坠落的时刻朋友们啊,愿你们都能再次击中命运的靶子。”
没等褪色者挽留阿莫斯,女弓手就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笑着摆摆手,转身,迅速地消失在黑暗中。
与此同时,在褪色者的感知中,“阿莫斯”的存在感就如同泡沫一般幻灭了。
第二个离开的是红发骑士莱艮芬德,他说自己家里还有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要照顾,因此得先走一步。于是,他也爽朗地笑着,向大家告别。
“无论如何,别忘了勇气。”他说,“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当年还是你告诉我这句话的。”
褪色者认真地点点头“谢谢,我记住了。”
最后一个消失的是福莱赫特,他站起身,拍拍自己有皱褶的衣服,怀里抱着竖琴。俊美的少年诗
人有些遗憾的看了看温迪,又看了看褪色者。
“温迪,你以后别总是用我的这张脸作怪。还有你,阿褪这名字真好玩虽然我们重逢的时间很短,但是在今日还能够有这样的机会让大家聚在一起喝一杯,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罢,弗莱赫特以一种不符合文弱外表的气质大笑起来,他自顾自地弹奏着乐器,在歌声与音乐中,独自走入那漫长的黑暗中。
“”
一时间,篝火边上只剩下褪色者和温迪两人。
“他们我的这些朋友们,最后的结局都怎么样呢”
坐在椅子上的褪色者有些忧伤地问。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结局比如这些人,其实都已经死了。
“好,给你看。”
温迪打了个响指,于是他们面前的火焰顿时扭曲起来,显现出一幅幅历史中的画面。
坐在果园摇椅上的白发老者弗莱赫特满足地喝下最后一杯自家产的美酒,陈旧却包养得非常好的竖琴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他坐在摇椅上,沐浴着蒙德的午后之风,永远地睡着了。
拄着拐杖的莱艮芬德在跟自己的一群孙子孙女玩某种划拳游戏,输的人要吃很酸的葡萄作为惩罚。年幼的家人们围绕着他,又蹦又跳,大声欢笑,他们都有着老骑士年轻时那种如同火焰一般的耀眼红发。
与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有些疲倦的老骑士说自己想要回去睡一觉。然后,他便再没有起来过。
还算年轻,但脸上已经有皱纹的中老年女弓手阿莫斯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的床前,簇拥着几个年龄不一、明显是来自不同国家之人的男女,但倘若仔细观察就能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技艺高超的弓箭手。
徒弟们在哭泣,在挽留她。
然而阿莫斯没有搭理任何人,只是倔强地扭头看向窗外,那是蒙德所在的方向。
直到生命最后的时刻,这个死硬了一生的女人才从唇齿里轻声吐出最后一丝叹息。
“我王迭卡拉庇安啊”
火焰的景象消散了。它又变回了看起来正常的“火焰”。
褪色者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很堵,像是有什么不吐不快的情绪,但真想开口时,却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他们都是”
温迪回答“事实上,我们的这些朋友都是曾经真实存活过的人物。我只是在他们活着的时期,将他们的一小部分记忆片段提取了出来当然啦,我是征求过每个人的亲口同意才这么做的。”
褪色者那奇特的黯淡蓝眼睛直直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同样身上蒙着一层“雾气”的翅膀少年。
她说“那你呢如今的你,又是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