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依旧平静如最坚定的磐石,任凭风吹日晒也不会动摇。
“我当然行就算有再多的对手或者阻碍,唯独这件事,我也不会退让分毫。”
“呵呵。”
归终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冷笑。摩拉克斯不知道她在嘲笑什么,但无所谓,他时常搞不懂自己身边异性友人们的一些奇怪笑点。可这并不妨碍大家几千年来的交情。
“用现代璃月年轻人的话来说明明兜里空空,却成日还喜欢高谈论阔的男性可以称为普信男了。”归终开着玩笑说道。
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认真纠正“我其实是有钱的,我本身就是提瓦特货币的象征。而且在下也并未成日夸夸其谈、不做正事。”
老朋友,你这糟糕的幽默感真是没救了。
归终摇了摇头,重新看向海上那变得已经很小一个黑点的风筝了,她询问道“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摊牌呢”
摩拉克斯并不在乎话题的跳跃性,他不假思索地说“我不会说的。我要求你们也不要跟棱游说关于过去的任何事情。”
“诶”归终吃惊地看向他,这位稳重的御姐难得的出现这般表情,“你让我们都不谈过去的事情,难道是想自己偷偷告诉她”
你又想偷跑被我发现了吧
摩拉克斯无语了几秒,方才重申道“有时候,记忆本身就是一种污染。”
归终瞬间陷入沉默。
她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情,终于明白了摩拉克斯这些天来在忌惮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所以,我们就只能干等着或者等她自己哪天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我们这些老朋友”
“是的。”摩拉克斯沉稳地点了点头,“我正在试探着摸索那记忆和污染之间的界限但我并不建议你们也去旁敲侧击,试探界限。太危险了。”
昔日,摩拉克斯借助自己分出去的那一缕神力分身“小摩”,成功知晓了不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以及听完了棱游的遗言。
事实上,单是“倾听遗言”这种事都透着难以判断的危险,但摩拉克斯在做好了所有安排和准备后,单独读取了“小摩”身上藏着的信息,因此只有他一人知道许多旁人不能知晓的事情。
但归终她们并不知道摩拉克斯从中获取了怎样的信息因为摩拉克斯后来将自己的那部分记忆也给封印藏起来,安全地储存好。
如今的摩拉克斯抬起自己的一只手,对准了海面,戴着黑手套手指修长,五指完好,品质上佳的
玉石扳指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他借此向归终解释道“归终,构建个体的完整记忆正如人的这一只手。你看,五指俱全,每根手指都有自己的功能正如棱游如今的记忆那样。倘若外人干预,想要去剔除其中有害的、污染的记忆部分,就相当于强行切断其中的某根手指会出大问题的。”
“大问题么连你都这么说”归终叹息,“那看来强行唤醒她过去所有记忆这件事是非常危险了。”
“嗯,所以只能等待棱游自己回忆起过往的某些记忆片段最起码那些片段都是安全无害的。”
说到这里,摩拉克斯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他放下了手,搭在栏杆上,手指不起眼的微微抓紧了栏杆。
归终注视着海风中友人的面庞侧脸,虽然摩拉克斯不曾说过,但作为老朋友,归终还是一眼就看得出他那副平静外表下隐藏的不甘心。
你也不甘啊也是,明明是故友,明明是比谁都更亲近的亲人,到头来却只能假装是陌路人那样重新再相识一遍
如果不是形势所迫,谁愿意总是编造出虚假的身份和数不清的谎言来欺骗失忆的朋友呢
然而归终忽然听见摩拉克斯以一种非常严肃地说“最起码,棱游通过自身的经历和触动所剔除的那些有污染的记忆部分就像是剪指甲剪除,却不会伤身。”
归终“”
归终不确定地问“你这个比喻,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摩拉克斯沉默了一下,沉稳地反问道“不好笑吗”
“糟糕透了。”归终毫不留情。
“抱歉,我其实提前练习了很多遍。”摩拉克斯难得地看起来也有些苦恼,“在下果然还是不擅长说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