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不认为三宗家那么做是因为三宗雅重的最后心愿。“依旧是因为面子吧。想要为自
己的人手报仇,结果阴差阳错地将自己的孩子杀死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恐怕会遭到嘲笑成为污点。所以三宗家将错就错地将纪本顺当做了三宗雅重。”
“是雅重君的报复。”萩原研二说,“这是雅重君的报复。为了三宗家所重视的面子这个东西,他们只能按照雅重君的预想、忍气吞声地抚养顺君。”他担忧起另一件事,“经历了这些的顺君”
“顺君不记得了。雅重君和顺君介绍他的计划的时候,说的是他会说服三宗会派来的打手。因为他是三宗家的小少爷,所以顺君就非常信任地听从了他的话。在得知雅重君和妈妈的死讯后,被三宗家带走的顺君说要为他们两个报仇,但是被雅重君的父亲掀翻在了地上。我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当时顺君受了很严重的伤,眼角被锐器刮到,差一点就失明了。”
所以“三宗雅重”留着遮住半只眼睛的刘海,为的就是遮住眼睛旁边的那道伤疤。
“因为撞到了头部,顺君忘记了所有他不想记得的事,包括雅重君。当时的我认为这是这件事最好的结局了。”
但是,这样的结局,会是三宗雅重想要看到的吗
“萩原警官,这件事究竟该如何处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没办法给出合适的回答。
他们和前几天一样坐在了桌前,可是没有像之前一样做出调查安排。
现在的状况就像是,冰箱里的水已经结冰,但是那个装水的瓶子却因为膨胀的冰块而被撑出了裂缝,如果现在再将冰融化,水就会从瓶子中漏出。
三宗会虽然杀死了纪本雪枝和三宗雅重,但是永乐町对他们的行为视而不见,负责案件的警视厅也对这起案件敷衍了事。就算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着国会大喊出这些事实,也一定得不到如愿的回应。
“就算是这样,萩原先生也坚持着那些正义的言论吗”麻生三墓像是想要求证什么一般地问道,“被其他人践踏着的规则、被随意滥用着的权利、听不见抗议的微弱声响、看不到因此而受到伤害的人。萩原先生一直以来,是没有意识到这些所以在坚守着法律;还是即使知道了这些,也愿意继续付出自己的信念呢”
萩原研二缓慢地说“虽然对这样的事实很无力,但是这并不是规则的错。是一些滥用权利的人、一些装聋作哑的人的错。需要做出改变的是人,不是标准噢。”
还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也没关系,”萩原研二看透了麻生三墓的想法,“我会努力证明给小麻生看的。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可以啦,但是我会加油的”
“其实不用这样也可以。”
“我明白的啦。我也并不是想要小麻生赞同我的想法,但是因为小麻生在询问我、想要知道为什么,那么我就努力将答案摆到小麻生的面前。”他歪着头笑,“毕竟我啊,不想看到小麻生一直这样子茫然下去。”
萩原研二从来都没有要求麻生三墓做什么,一直以来都是麻生三墓向他询问,而他给出自己的回答、并且在努力的诠释着自己的答案而已。
原来如此。麻生三墓感觉那些盘根错节地扎在他心中的情绪好像有了解释。
原来他是在茫然啊。
原来是茫然。他突然了悟了另一件事。
真城和男每天在天台上呆的时间越来越久了,从注视着三宗建业变成了注视着纪本顺。“像只背后灵”,松田阵平是这么评价他的。
麻生三墓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真城和男的行为模式非常特别,所以麻生三墓没办法准确的判断出他是由什么情绪主导出了什么行动、隐藏在心中的又是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