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通电话的那一秒,诸伏景光脸上轻松的表情就被严肃取代了。在麻生三墓看向他征询意见时,他伸出手,示意麻生三墓将手机递给他。他用友好但是暗含催促的口吻对手机那端的人询问道“请问,手机的主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先声明一下,这个问题很重要。这个手机是我捡到的,不是偷来的噢。”那人说,“这个手机的主人,一个穿黑色西装、头发卷卷的、个子很高的年轻人,是你的朋友吗刚才他突然就从三楼跳了下来,然后急匆匆地追着一个穿浴袍的人跑远了,吓了我一跳呢,差点就报警了。在他跳下来的时候,手机从口袋里掉到了地上,我想还给他的,但是他很着急的样子,根本没工夫搭理我嘛,我喊了半天他只回过头冲我喊让我给紧急联络人打电话。第一位紧急联络人一直没有接我电话,真是的,幸好你的电话还能打通,不然我不就变成随便捡东西贪小便宜的人了嘛”
这位捡到手机的年轻男士讲了一大堆的废话,诸伏景光和麻生三墓已经坐在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准备出发了他还没有说到重要的信息。诸伏景光不得不打断他絮絮叨叨的话“请问,您那边的具体地点是哪里我马上就会赶来,如果方便的话请您在原地稍等我一会儿,麻烦您了。”
获取到松田阵平丢手机的地点后,诸伏景光挂掉了电话。他和麻生三墓解释道“松田是爆裂物处理班的警官,一般来说就算出外勤也是负责处理炸弹,很少有需要他亲自上阵追嫌犯的时候。任何不寻常的情况都需要多加注意。以防万一,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
“绿川先生和松田先生出现在同一个地点,没有关系吗”麻生三墓问。
“有你在就没关系。”诸伏景光启动车子,“之前麻生给琴酒啊,就是有联络过麻生的那个组织成员之前麻生给琴酒发过消息吧因为那条消息,组织似乎有些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不过那样也不错,至少有一些事可以用麻生来作为借口了。麻生会介意吗”
麻生三墓摇了摇头,“我发那条消息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因为我的缘故,松田先生和萩原先生已经处在危险的境地中了,如果再加上安室先生和绿川先生的嫌疑,他们在组织中恐怕就要被安上死罪了。”
松田阵平丢手机的地点距离烘焙店不远,开车五分钟就到了。
麻生三墓很轻松地就辨认出了人群中的那个“找人”的表情,认出了捡到手机的那位青年人。
那人站在一个显眼的、适合描述的标志性物旁边,有些焦急地东张西望着,经常会在路人的脸上打量着,只要和某一个人对上视线,他就会表现出交流的。
在麻生三墓辨别着他的表情时,诸伏景光也打量着他的行为举止和穿着细节。“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他得出了这个结论,“站立的姿势很懒散,没有经过训练的痕迹。从小腿的肌肉看是个长时间坐在椅子上的办公族,应该没什么需要警惕的地方。”
那位办公族将手机递给他们时还啰嗦了好几句话,似乎有着非常旺盛的表达欲。
“竟然从三楼跳了下来,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做这种事呀。啊不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了吧不报警没关系吗哎呀,如果不是先生你的语气很亲切、不像坏人,不然我早就报警了。那两个人啊,看起来可不是在做什么好事。”
“应该没有这个必要,”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引导着话题,“您知道他往哪边去了吗”
“喏,就是那个方向。追着一个穿浴袍的人跑远了。那个情况啊”他用偷偷摸摸的表情晃了晃小手指,“是不是那种事”
“不,没有的事,那位先生是警视厅的警察。”
那人大吃一惊“
啊竟然是警察先生吗”
“所以下午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