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侯成掂量了一会,有些敷衍的举起棍子攻了过去,他甚至一边还在想着会不会力道太重,这打坏了人,就怕将军要不高兴了。
他的敷衍劲只持续了那么片刻,他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是他在战场上厮杀时经常能够闻到的味道。
他肌肉骤然紧绷,收起了先前散漫的姿态,急急将木殳横于胸前。
“啪”
一股巨力顺着木殳传到手上,震得虎口隐隐作痛,侯成抬头,看向了眼前与先前仿若两人的郎君。
貌若好女的年轻郎君面无表情,那双漂亮的杏眼专注的看着他,眼中只有他一人,但这并非什么深情,而是一种能够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对手就已经发起了犀利的攻势。
侯成步步后退,虽然勉强抵御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战局是谁掌握了主动,侯成的败退似乎近在咫尺。
这个年轻郎君像是一个天生的剑士,或者说杀手,他的每一剑都是奔着要害而去,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更没有世家子弟常有的花里胡哨,只是每一剑都单纯的表达了一个意思他要杀你。
“他要败了。”
看台上,高顺说道。
“嗯。”
吕布点点头,没有问到底是谁要败了,但答案似乎已经在心里不言而喻了。
当听到木殳断裂的声音时,侯成几乎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死亡的阴影在一场小小的比武中不知不觉笼罩了他。
未出鞘的剑携着一股巨力击断了木殳,早早的卸了力气,只留下余下的力气砸到人身上,把侯成砸了个大马趴,瞬间以头抢地。
吕布捂住了眼,感觉这些兵还是不行,得好好练练,这出去太丢人了
荀晏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过了一会儿才恍惚间回到了真实,他卸下了那副冷漠的面容,重新换上了软乎乎的微笑。
“将军无事方才没有收住力。”
他问道。
侯成艰难的爬了起来,正好和那漂亮郎君对视了一眼,他连忙有些狼狈的挪开了眼神。
这年头的士子恐怖如斯
而且他总感觉这人是故意要砸他一个出丑。
演武场上一片寂静,倒也没有将军来耻笑侯成,只是纷纷用一种敬佩且怪异的眼神看着荀晏。
张辽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他感觉刚刚侯成被砸的时候,自己已经好全了的伤处竟然有些隐隐幻痛。
淦他还以为是自己让着别人才挨的打
原来是正儿八经该挨的打。
吕布终于起身了,他先去踹了侯成一脚。
“回去加练武器断了就闭眼,你咋不闭着眼睛上战场呢和个娘们似的再好好学学”
他嫌弃的说道,侯成也讪讪低下了头。
吕布这才看向了荀晏,只是眼中不若早先只有对美貌的欣赏,更多了一分慎重。
“随我来吧。”
他说道。
正欲离去时,他才想起还有一人,他迟疑的看向了旁边那位吃瓜群众。
郭嘉身旁的武将瞬间退避三尺,留出了一个真空地带。
这年头的士子有点离奇,难道是长得越好打人越疼反正这同样纤弱的青衣郎君的身影在这些人的眼中瞬间高大了起来。
说不准人家也身怀绝技呢
不,我只是一个酒量比较大的普通人,连袋粮食都不一定扛得动。
郭嘉默默想着,面上却高深莫测的回答道:
“不必了,嘉有些醉了,将军且去吧。”
他内心少有的有些沧桑与迷茫。
为什么小时候大家都是战五渣,你却背着我偷偷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