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有空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婚配之事。”
张机瞬间收起了方才的怜悯之心,冷着脸对着他好生指责了几句,还考校了几番医经的内容。
荀晏这两年疏于学业,回答得磕磕绊绊,有些跟不上张机愈发先进的理论,最后无言的埋头埋进了被窝里。
没脸了,他感觉自己像个摸鱼被老师抓了个正着的坏学生。
师徒两人问答没有持续太久,荀晏又昏昏欲睡了起来,他砸吧了一下嘴,回味了一下方才的味道,应该是放了些安眠的草药,然后又被那味道恶心到了。
张机见好就收,不知何时已然离开,荀晏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一次醒来时愣是有一种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感觉浑身虚软得不像话,他寻思这不是病出来的,而是睡出来的。
门外有人轻轻进了屋,那人见他起来了一怔,至榻前摸了摸荀晏的额头,一双手带着凉意,白皙而好看。
“还有点热度。”
荀谌说道,一边扶着人想叫人继续躺下。
荀晏忙摇头,央求道:
“再睡就真的不行啦。”
荀谌一脸嫌弃,依稀有了些少年时活泼的模样,这会也只能顺着荀晏,给他塞了个精致的暖炉到怀里。
荀晏乖乖抱着暖炉裹着被子坐在那,神色恹恹,半晌才抬头看向了荀谌,眼中已然清明。
“晏不欲从袁公。”
他说道。
荀谌却似早有预料,听罢神色不变,甚至直接接着说道:
“曹公处正值混乱,未必是个好去处,清恒可有考虑好”
荀晏垂眸不语。
他若是去绍从操,苦得可得是荀谌,家中两位兄弟皆去了他处,袁绍再怎么也得有意见吧。
荀谌低低笑了声。
“袁公虽有不足,但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府中宾客数不胜数,仍有可取之处,不会因此责怪于谌。”
“袁公恐怕无法久制鞠义。”
荀晏叹道。
他知道自己的担心没有来由,但吕布之事尚在眼前,对这等武将,还需能够真正掌控,可袁绍对鞠义却是忌惮更多,又或者是没办法完全放下身段,和这位西凉来的粗人好好打交道。
等到真正无法控制时,要么鞠义反,要么袁绍先杀鞠义,但不论是哪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荀谌不置可否嗯了声,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转而提道:
“曹公处新得青州黄巾百万人口,清恒以为当如何”
“缺粮。”
荀晏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他心下陡然浮现了一个比较缺德的计策,他摇了摇头想让自己别瞎想。
“袁公累于名声。”
荀谌说道。
荀晏眨了眨眼睛,谌兄长你好像比我还缺德。
“今日未着官服,只是随口一言罢了。”
荀谌含蓄的说道。
荀晏:
这随口一言坑的还是自家老板呢。
他想,他若是不仅不跟袁绍走,还要临走前坑他一波粮草,袁公会不会真的生气呢
[袁绍幸甚有你。]
清之没有感情的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