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我说我不治了放我走”
荀晏仍是欣慰的点头。
祢衡:“我没钱没钱”
荀晏终于开口了。
“没事,晏为君垫付即可,以报君相邀之恩。”
看看,多好的孩子,尊老爱幼,所以不敢真的动手,哦,还爱护残疾人。
这在这个年代已经挺好啦,虽然嘴巴是坏了点,但他有病嘛。
祢衡正欲再说,却被华佗一个肘击敲下了脑门。
“不就是扎个针还有半点男儿血性”
华佗斥道。
“佗还未说”
说罢,他又自个嘀嘀咕咕了一些什么。
祢衡只听得什么“用利斧砍开头颅”、“开颅”之类的怪话,虽不明其意,但字面意思就已经能让人胆寒了,他一下子安分了下来。
荀晏好奇的盯着祢衡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只感觉他像个气到膨胀的河豚,被老师一针下去扎漏气了。
“正平惧针灸”
“呵”祢衡这会还有空冷笑,只是声音有些变形,“何惧之有皆是尔等加害与我”
“哦。”
荀晏应道,随后突然正色,形容严肃。
“荀令君爱香,衣上香不绝,美姿容,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风。”
祢衡不明其意,只能勉强抬着头表示疑惑。
“非君所谓借面吊丧之辈,不过美姿容确实。”
荀晏总结道。
祢衡顿时明白,这医官小徒怕是个荀彧狂热粉丝。
“卿亦可借面吊丧。”
他不冷不热的说道。
“多谢,然令君亦是王佐之才。”
“我看不然。”
荀晏叹了口气,问道:“君治何经典”
祢衡本欲冷笑,却被背上的针弄得一下子倒吸一口冷气,好不狼狈。
“医馆门徒,也读过经典”
荀晏一怔,抬眼却看到老师坏心思的向他笑了笑,只能无奈摇头,也不解释。
“幼时有幸,得令君相授春秋。”
他答道。
祢衡这才认真看了看他,随后说道:
“隐公五年,公考仲子之宫,问羽数于众仲。”
荀晏面色复杂,杠精终究是杠精,找到机会还是要杠,这段若以公羊之说解读,那便是贬斥隐公身为诸侯而礼制僭越,那他欲隐喻之人似乎也呼之欲出。
“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遂初献六羽,始用六佾也。”
他淡淡接了下去。
“然他处仍用八佾者,”祢衡笑道,“诸侯僭于天子,大夫僭于诸侯,岂不可笑”
屋内几人皆是自幼熟读经学之人,闻此皆明他言下之意,唯有一旁的医童不解其意,但见此也吓得不敢动作。
荀晏垂下眼眸,神色略淡了些。
“曹公未曾僭越于天子。”
祢衡见状正欲再言,刚张了嘴便被猛的塞了个什么东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