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先前对曹操是何印象,这会心里都不由得暗骂,真是把一个自己不想解决的大麻烦甩了过来。
曹操似乎对于徐州的守备挺有信心,相信他们一定能制服刘备般,可真要说起来,他刘玄德在徐州的根基可能才更加深厚,毕竟在徐州经营了数载之久,谁知道城内哪些个大姓世家是向着他的。
车胄拿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抬头看向荀晏先前离去时留下的几人,为首者正是诸葛瑾。
“荀君何时能归也”
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按照正常路程走水路,本该已归,只是因着一些事耽误了时辰,乃至于到现今仍未归来,恐怕连曹操都未曾想到,荀晏如今并不在城中。
虽然他带走的兵力也算不得多,可他们要面对的亦非凡人,而是刘备刘玄德。
即使此人看似平平无奇,甚至连安生之地都没有,但无法否认此人久战四方,从黄巾时期一路战至现今,连曹操都不敢轻视他。
虽然曹操没有在旁人面前明说过,但敏感的人还是能够察觉出来,曹操对于此人是极为忌惮,乃至于有些莫名的惺惺相惜的情怀。
“瑾已命人速告予荀君。”
诸葛瑾垂眸道。
车胄开始踱步,他有些发愁,看看司空所提及刘备出发的时间,恐怕过不了几日他们就要面对刘备了。
“车公何忧也”
少年人轻快的声音陡然在沉闷的空间中响起。
车胄抬头看去,见是一不足弱冠的黄毛小子,不由微微皱眉。
却见诸葛瑾歉意一笑,将那小子往前带了带,道:“车公见谅,此我二弟亮,年少顽劣,若有得罪,皆是我不是。”
车胄连连摆手,诸葛氏亦是徐州大族,族人于青徐皆是极有威望的,面前此人亦非寻常之辈,他对于这般名士往往还是十分尊重,即使他也算是曹操亲信也不敢随意造次。
“不敢不敢,郎君有何见解”
他问道。
诸葛亮款款而出,在众人面前一礼,丝毫没有半点拘束,或者说对于他而言这本就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而已。
“曹公所言,乃有反意则杀之,而非一开始便是生死大敌,何不引其入城。”
“不可”车胄陡然脸色大变,“若其有反意,岂不是引狼入室,玩火自焚”
“车公待小子说完,”诸葛亮继续说道,“刘备不敢轻举妄动,他若敢杀我等,便是与曹公结下死仇,曹公必然会发兵徐州,而刘备也必自寻死路,不可保徐州。”
“他纵是要反,也只敢劫公等,暗夺徐州权,而荀君未归,他亦不敢做得太过。”
“所以不论其如何,公皆性命无忧,何不迎其入城,静观其变,待荀君归来再做决意,何况刘使君要想得世家意,亦非易事。”
还在海上漂的某人茫然抬头。
“什么”他喊道,“刘备给我送特产”
“没有是刘备要来了”
他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确实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
完了。
他怎么记得曾经有个倒霉的徐州刺史叫车胄,他被刘备砍了。
他的别驾不会又要被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