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如果他现在回去,袁谭想着,他必然会被父亲狠狠的责备,责备他擅离职守,这是绝不应该的,他会更加令父亲失望。
他需要做的不是这些,他需要再次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有足够的才能,证明自己可以帮到父亲,他还是他最优秀的儿子。
于是他转头又跑回了青州。
他还没有失去先机,父亲派来的谋士将时局稳固的很好,荀谌坐镇前线,田丰保守后方,虽然他们二人都不可能调动大范围的军队。
田丰很高兴,就像是看到老板家的大儿子幡然悔悟重新做人了,然而他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那大儿子急不可耐的想要做出点什么,来证明些什么。
“只需断其粮道,徐州不日便得退兵,敌退我进,何愁不胜”
他说道。
袁谭反问:“大人之意本非固守,田公年长,莫非已失进取之心”
田丰一愣,面色陡然便冷了下来,他本是性情刚直之人,连袁绍都敢怼,对方也还不是待他客客气气,结果这回竟是被主公之子内涵了一番。
他想了半天,又不想和小辈对骂,又不愿受这委屈,所以他重重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了。
秋日之际,千余匈奴骑兵顺河而下,在无垠的平原上策马驰骋而去,浩浩荡荡的青州兵渡河而来,百姓无不恐惧。
虽然这般说来很奇怪,但事实似乎确实是这样,相比起徐州的敌人,他们更加恐惧青州本家的军队。
不论是关羽亦或者是那位徐州刺史,他们的道德标准总归还在线,攻城便是攻城,不会烧杀抢掠,这在战役的层面上是没有必要的妇人之仁,但在百姓的层面上却是少有的仁慈。
而袁谭的军队则更像是标准的乱世军阀,愈发沉重的税收、肆无忌惮的军官、没有节制的获取补给一定要说的话,这才是正常的行径。
而在几乎同一时间段中,也有一伙人正在准备渡江。
他们自冀州的方向而来,只有数百余人,衣衫褴褛,看上去有一半都不像正规兵,其中又有百余的骑兵,为首的人牵着一匹白马,一手持枪扫落身前的荆棘树枝。
“将军,还有多远啊”
被驮在马背上的人龇牙咧嘴问道,他倒霉的在路上摔断了腿,经过简单的包扎固定后他的将军并没有抛弃他,甚至他将自己的坐骑让给了他。
被称为将军的人看上去还很年轻,只是连日跋涉浑身狼狈不堪,连面容也都看不清晰,只能依稀见着应当是个还未蓄须的年轻将军。
“快了,”他开口说道,声音出奇的清越,“等过了眼前这条河”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了下来,但吐字又极其清晰。
“我们得寻个好时机,与关将军或者那位荀使君会合。”
荀晏在安丘外,汶水边与北海兵第一次正面相遇。
在嘶鸣的号角声中他愉快的与北海贴边站了,这儿离剧县已经不远了,在被他哥诈出行踪后,他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灯泡在这片战场上游荡。
他的斥候甚至说袁谭所率的青州兵团直直冲着他所在的方向而来,直接视而不见夹在当中、正在齐国旅游的关羽。
真是精力充沛的年轻人。
他这般感慨着,以至于快忘了自己的年龄大概率是要比袁谭小的。
[他很着急,]荀晏说道,[他想要做点什么,来挽回在他爹心中的信誉值这么一想怎么感觉本初真是个cu大师。]
[这是好事,]清之同样回道,[他太急了,太急就会暴露出一些本不应该出现的问题,他的谋士来不及为他遮掩。]
[但我总有点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