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歪着头问道。
堂上的侍卫紧紧握住了长戟,一直站在那年轻御史身后的汉子面色不变,神似一座雕像,却莫名令人感到心下战战。
一片剑弩拔张的沉默过后,王邑笑了起来。
“御史当是醉了,不若先回去歇息吧,人马几日后交予御史”
“明日,”那青年蓦的打断了他,重复道,“明日吧,军情紧急。”
王邑面色一僵,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荀晏笑了起来,他轻轻将剑归鞘,向堂上诸人拱手道:“酒后失仪,请诸位见谅。”
卫固心下暗骂范先多事,未料此人竟根
本没醉只是还未等他多想,那看似清醒的人便一个趔趄,被扶住以后似是又琢磨着要拔剑了。
“我好醉中舞剑。”
那人一板一眼说道。
所以还是赶紧把这危险分子送出去吧。
和事佬王邑疲惫的想着。
方才出了太守府,荀晏便面无表情寻了个地方开始吐。
典韦有些担忧的扶着人,却冷不丁听到边上这人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
“什么许都佳酿”荀晏嘟囔着,“必是假酒”
“绝对是假酒”
虽然说他们大汉天子十有带点弯,但倒也不至于这般上行下效,着实叫人头疼。
等他回了馆舍中,刚刚服下一碗醒酒汤,眨眼间又是那位似是闲得过份的王府君来访。
荀晏抬眼,不觉有异,但听那位府君好言好语,私下拨了一支私兵予他,全然是一副为国为民,只是有心无力的样子。
“这王邑倒是个好人。”
典韦奇道。
河东诸人的消极,就连他这等不大敏感的人都察觉到了,唯有这王府君确实像是一心一意在其中调和。
荀晏揉了揉有些作痛的额头,不置可否,只是唤人拿了纸笔来。
“是寄往许都吗”
“嗯,”荀晏应了一声,“河东乃天下之要地,王邑虽得民心又有名望,却是左右摇摆,长久必出大乱。”
他思忖了下该如何写,高干据并州,马腾韩遂据关中,而往来交通皆由河东而过,若是有个立场不明确的太守,迟早生变,只是这儿形势混乱,要制服这些人,在这站稳脚跟并非易事。
得要个手段狠辣,又能蛰伏隐忍的太守。
不过选人是曹操的事,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御史,他只是告个状而已。
荀晏啪的扔下了笔,选择暂时性遗忘王邑方才对他释放的善意,欣赏了片刻后交于典韦。
“寻个善骑之人送往许都,”他想了想又道,“别走官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