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一来不单卖了许多货,还签了几十单单子,虽然一单数额不大,可积少成多,核算之时发现竟是了不得的数目。
魏逢喜出望外,如此盘算来不是他卖人情给着大外甥,实则是他也给魏家争利啊。
商队还得继续往下走,魏逢也不可在县里多加逗留,临行前,他同杜衡吃了定心丸:“你放心便是,舅舅带着商队走,所过之处定然会把秋阳县重可通关的消息带出去,往后着县里的生意能做起来。”
杜衡连忙拱手:“多谢舅舅周全”
“你为着舅舅,舅舅也想着你若无你的信件,老家那头也没法那么快和县府新通关系。而后当多多通信才是,缺什么少什么尽管给家里写信,有什么家里帮的上的忙,你开口舅舅定然会竭尽所能。”
魏家的商队从县里一过,秋阳县的商路名声总算是重新做了起来。
明五年,杜衡在秋阳县正任知县的第四年,县商税从一开始的年一万两之数,逐步递增中,在这一年实现了大跨越而达到了五万两之数。
田产赋税合计上缴近乎十万两,一跃成为锦团府下六县纳税之首。
新任知府上任的头一年便接到了府下县城如此政绩,亲自下县表彰了杜衡。
明六年,杜衡在到秋阳县正任的第五年,也是在一个地方上任职的最后一年了。
年初,播种农桑,录地造册,巡防秩序不等杜衡开口安排,他到前衙里,连集会都没开,各房各办事处都各司其职已经把活儿干起来了,压根儿用不着他再多提醒什么。
训诫带领了四五年的县衙班子,如今已是办事效率极高的一个班子了。
杜衡在衙门里转了一圈儿,又去城里转了一圈儿,跟着又不死心的去乡里转了一圈儿,竟然哪儿都没找到要自己操心的事情来干。
这让已经习惯了劳碌命的杜衡忽而又得了清闲命,当真是哪哪儿都不自在。
他寻不得事情做,干脆在街边买两尾才打捞起来的新鲜河鱼带回家给孩子们烧汤算了。
“不收,不收。这尾鱼就当是小人送给大人吃的,您为咱们县里做了这么多,小人哪里还好意思收您的鱼钱。”
“哪里有买东西不给钱的道理,这不跟昔年那些个流氓地痞霸道过市一个行径了嘛来,收着,收着”
“大人看得重小人着摊子上的鱼,那是小人的荣幸,小人高兴愿意送鱼给大人,您便收着吧”
“不行,不行”
秦小满抱着双手看着一老一少推来推去,旁的摊子人家是讨价还价,他们这倒是好,一个非不收钱,一个非要给钱。
两个都执拗,半天没给拉扯出个名堂来。
“得了,老人家也是一片心意,给一半的钱,折个中两人的心意都能得到了。”
秦小满上前去提起青鱼,往老渔夫塞了钱,扯着杜衡回家去。
“到底还是你有办法些。”
秦小满瞪了杜衡一眼:“你就搁那儿装和善去吧,坏人都我来干。”
“那哪儿能啊”
“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回来不在前衙里集议”
杜衡摇了摇头:“如今县里县外井然有序,都快用不上我这县老爷了。”
秦小满笑了一声:“偷着乐吧,旁人巴不得闲,你还愁着没事儿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