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父皇给小妹栓了婚,小妹只顾和未婚夫说笑,这才怠慢了大姐姐。”
说到这里,她还特意晃晃手里的海棠花枝。
很显然,她知道东昌公主早就到了,也看见了傅玉衡折花赠她。
她特意掐着点赶过来,就是来炫耀加气人的,自然是什么戳心说什么。
“想来大姐姐与姐夫夫妻情深,定能理解妹妹的情不自禁吧”
这是什么莲言莲语
就算傅玉衡才入京不久,却听说过东昌公主夫妻不合的传闻。
不过,吃亏的又不是他媳妇,他自然乐得看戏。
傅玉衡暗暗挑眉,老老实实给东昌公主行礼,“微臣傅玉衡,参见东昌公主。”
东昌公主早就看见他了,就在他举着一枝海棠,言语戏弄徒南薰的时候。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三妹分明就是特意来堵她,然后她炫耀来了。
而她也的确是被气笑了。
本来她昨天就和驸马生了些口角,正在气闷的时候,却又听闻金科状元被赐给老三做了驸马。
大家都是父皇的女儿,怎么所有好事都让三妹占了
她今天之所以递牌子进宫,就是因为心里苦闷,想和母妃说说话,排遣一二。
哪知道老三这个死丫头,得了便宜就卖乖,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还特意舞到她面前来了。
她到底是长公主,母亲段贵妃早年也是宠妃,哪里会叫徒南薰一个小丫头片子拿捏住
只听东昌公主冷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晲了傅玉衡一眼,仍旧用那副慵慵懒懒的嗓音道“状元郎寒窗十载,可惜却不能一展宏图,实在是可惜呀可惜”
说完这句,她干脆舍了轿撵,扶着宫女的手飘然而去。
后面的仪仗队避过傅玉衡二人,贴着路的另一侧跟了上去,留下徒南薰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就气得跳脚。
她冲着东昌公主的背影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嘟囔道“明明心里妒忌我,真能装”
但东昌公主的话到底还是戳了她的心,让她有些心虚地看了傅玉衡一眼,皱着脸抿着唇,不知道该不该出口安慰。
驸马会不会觉得是我毁了他的仕途
她到底年纪不大,又对傅玉衡有了好感,情绪几乎不加掩饰。
傅玉衡暗暗叹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笑道“我都来了这么久了,公主好歹赏口茶吧”
徒南薰松了口气,“走,回千秋亭,我让人回去取好茶。”
两人慢慢走回了千秋亭,一路上徒南薰都欲言又止,想说两句软话却又拉不下脸来。
等两人进了亭子,她的另一个大宫女红萝已经摆好了所有茶具,开始煮茶了。
傅玉衡便问道“这是什么茶”
徒南薰心头一松,有些逃避般地介绍起了茶叶。
“这个是碧螺春,以条索紧结,卷曲如螺,白毫毕露,银绿隐翠而得名。
你闻闻,我这一盒有股隐隐的果香味,是茶树和果树长在一起,天然熏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