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嘛”傅玉衡急忙抓住他的手,“好好的,这是脸皮痒痒”
傅石头摇了摇头,气短地解释道“你也不知道,我刚才想着你若是成了驸马,我就是皇亲国戚了,立马就嫌弃这好好的葱油饼了。”
这样的话倒是提醒了傅玉衡,他正色道“咱们平头百姓原是不知道,有些事,我也是被点了驸马才清楚。
本朝的驸马是不能干政的,日后也就是小心伺候公主,根本别想当官。
若是驸马的亲族真的犯了事,单凭驸马也没本事捞他。”
“啊”傅石头大惊失色,“这这怎么能行呢你这些年读书多辛苦,到头来却不让做官,哪有这种道理”
想想他们吕城的县太爷多威风,再想想五郎日后就只能围着公主转,傅石头真心觉得亏了,太亏了
傅玉衡叹了一声,好像刚才满心得意的不是他一样,“当今天子已经下旨了,这事就没得更改。
要知道,抗旨不尊可是欺君大罪,要诛连九族的。”
而后他又告诉傅石头,大公主的驸马是理国公三公子,二公主的驸马是安阳候次子。
“我这两位连襟都是勋贵大族出身,家势力雄厚,财富不计其数。
就我一个出生寒门,也就是家里有几亩地。有那两位对比着,估计公主也不怎么看得上我。”
他之所以把自己说得这么惨,倒不是怕族人占他的便宜,而是不想让他们仗着自己的势为非作歹。
这些年为了供他读书,不但他爹娘,就算二叔三叔两家,也没少出钱出力。
如今他发达了,自然要报答两位亲叔叔,让他们两家都跟着一起富贵。
看其他族人嘛
嘿嘿,傅玉衡可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没那么浓厚的宗族观念。
要是这些人肯老老实实的,不给他惹事,他也不介意从指头缝里露出一点。
但这些人若想仗他的势,肥自己的荷包,那就对不起了,傅玉衡可不觉得一笔写不出两个傅字。
提前警示过之后,若还有那不开眼的,他也不介意学学石碏,来个大义灭亲。
栓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想来要不了多久,钦天监就会算出良辰吉日,礼部和光禄寺就要准备婚礼了。
而他这个准驸马,恐怕也没工夫衣锦还乡,只能让傅石头替他回老家把父母亲眷都接过来。
到那个时候,他不能回去,傅石头就是唯一的传声筒。
他在傅石头面前说这些话,再让傅石头把这话传回乡里,就是为了警示族人。
想到这里,他拉着傅石头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皇家的规矩大,我这个尚主的也做不得主,只怕接咱们一家子上京的事,就得托付给你了。”
傅石头本就心有戚戚,此时更觉心头沉重,同情地叹了一声,“五哥,苦了你了。”
虽然对他来说,能做驸马爷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但他看了那么多戏,听了那么多书,里面哪个书生考中了状元,不是满心报国志,想着做青天大老爷,为老百姓申冤做主
五哥也是十年寒窗,心里哪能没点抱负
“你放心,我一定好生把咱们一家子老小接过来。族里那边,我也会和九叔公说说,让他管着大家,别胡作非为。”
九叔公就是现任的族长,在族里颇有威望,为人也算是厚道公正。
傅玉衡欣慰道“果然我的心思,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