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他的意思,这个故事前面部分倒是没什么好改的,主要就是结局太膈应人。
无论是何子潇还是黄九郎,都应该遭报应,遭雷劈
他把手稿收好,洗了手回到后堂,却见徒南薰拿了本书,正歪在榻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
她看一会儿书,就要看一眼门口,终于看到了傅玉衡的身影,面上一喜,正要起身迎接,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哼”了一声就撅着嘴坐了回去。
傅玉衡一呆,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了
他问左右侍女,“可是谁惹了公主不快”
红藻低着头,抿唇直笑,绿萝不住地朝他打眼色。
傅玉衡惊讶地反手指着自己,无声启唇我
绿萝点了点头。
歪在榻上的徒南薰娇哼一声,“你们打什么眉眼官司呢好你个绿萝,你也叛变了。”
“没有,没有。公主,我绝对是向着你的呀”绿萝赶紧表忠心,并离傅玉衡远了点,以示诚意。
好吧,这也是个靠不住的。看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傅玉衡挥了挥手,示意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这才赔笑走到徒南薰身边,轻轻扶住她孱弱的肩膀,柔声道“不知小生何处得罪了夫人,夫人好歹可怜可怜我,给小生一个赔罪的机会。”
“哼”徒南薰把脸扭到了一边,阴阳怪气道,“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也配状元郎、驸马爷来赔礼”
她推开傅玉衡的手,起身就走到了里间,嘴里却道“反正身子骨是你自己的,你爱饿几顿饿几顿,饿坏了又与我何干”
听到这里,傅玉衡才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他下午一时热血上头,只顾着创作新的故事大纲,把用午膳这件事给抛到爪哇国去了。
徒南薰已经知晓了他是个早产儿,打小身子骨就不强健,这才因忧生怒。
看来绿萝提醒得不错,果然是他惹了这祖宗。
傅玉衡眼珠子一转,忽然捂住了胃部,“嘶”的一声才出口便顿住,仿佛是在勉力忍疼。
这下徒南薰可绷不住了,急忙回身扶住他,焦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又冲外间嚷道“绿萝红藻,快去请个太医来。”
随着这一声喊,整个正院兵荒马乱,很快就惊动了东大院。
眼见爹娘都来了,装病的傅玉衡顿时骑虎难下,只能一装到底了。
好在宫里的太医见多识广,那王太医给他把过脉之后,又问了他几句,心下已然明了。
“驸马爷本没什么大碍,只因未按时用膳,这才诱发了胃疾。待臣开一帖温补的药,喝上两副也就罢了。”
被请来了就开药,是所有太医在后宫和各大府邸的后宅,练出的生存之道。
至于那后宫、后宅之间的阴私争斗,和他们这些小小的太医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只是满足雇主的需求,看病开药而已。
虽不知道这位驸马爷因何没病装病,但人家必然有自己的用意,王太医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开药就是了。
王太医收了车马钱,挥一挥衣袖,给傅玉衡留下了两副苦药。
中药的口味究竟如何,那是谁喝谁知道。
傅玉衡前世为了调理肠胃,也是喝过中药的。
但古代的中药或许是更纯正的缘故,滋味更加一言难尽。
傅玉衡别问了,问就是后悔。
他老老实实解释不就完了,干嘛为了哄媳妇儿而装病呢
朱氏哄了儿媳去休息,转回头就看见儿子生无可恋地靠在床头。
她顿时就乐了,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打小就不爱喝药,竟还敢装病”
傅玉衡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娘,您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朱氏好笑道,“你打小就身子不好,我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最是精心,从没短过你一顿饭,你哪来的胃疾”
傅玉衡猛然握住母亲的手,满脸希冀,“娘,您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