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裴千雪好奇问道。
“这是离买到的祛疤膏,”燕离的视线落在了裴千雪额前的伤,说道,“女子应该都不喜欢留下疤痕,希望这个能对你有用。”
自从上次裴千雪送过药后,燕离也一直想着能回礼什么,这些天看见她头上的纱布还在,燕离忽然只觉得格外碍眼,便顺势想到了这个。
裴千雪没说自己也能调制出药膏不会留疤,而是心情不错地收下了他的心意,将那小巧精致的瓷瓶握在了手中说道“多谢先生,我回去后会用的。”
“不过我与先生现在也可以称得上是一句朋友,先生不必喊得那么生疏,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裴千雪笑道。
她说的是名字,而不是姓名,便是让他直接称呼她为千雪。
直呼女子闺名其实是很亲密的叫法,有些女子的名除了父亲兄弟,甚至只有丈夫才能知晓,自然也只有丈夫会叫,燕离一听她让自己这样叫她,虽然不至于自作多情人家对自己有多特殊,但还是觉得自己好像获得了一项特有的权力,与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更亲近了些,让他莫名生出些许欢喜。
主公与她本是未婚夫妻,他好像也没听过主公如此亲昵地唤她,那么他就是第一个被允许这样叫她的名字的男人,燕离努力克制住陡然升起的雀跃,扬唇应了声“好。”
随后他也说道“你也是,不用总是叫我先生,我还有个表字,你可以叫我合之。”
他父亲早逝,这是他的老师给他取的,因为他朋友稀少,只有老师、他以前的师弟和卫琅会这么喊他,合之,取自他本名的反义,离,合之也。
裴千雪改口得很快“好,合之。”
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唤着他的字,让燕离的耳朵微微发痒,渐渐的还有些烫了起来。
而后出来的卫琅看到了这一幕,不知怎的心中就升起了淡淡的异样。
这段时间好像他每次看见她都是在燕离身边,却从来没见她来主动找他过,明明他们本来才是定过亲事的未婚夫妻,难道她是因为喜欢上了燕离所以才要与他退亲吗
想到是燕离先发现的她,后来在马车上时也是燕离与她单独相处,卫琅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过卫琅暂时还没意识到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而不太舒服的真正原因,还在想着他本来也是决定要让母亲给她另寻一门好亲事的,只是那个人现在有可能变成了燕离而已,他不该介意什么。
很快他就没有什么心思再想这些,因为需要他去做的事情太多太忙了,哪还有空去想什么儿女情长。
安排京城各个职务的人员、招兵买马、囤粮囤药材、训练士兵,就在诸多事物中,卫琅忙得团团转,终于明白了主公不是那么好当的,恨不得还不如直接去战场上打一架。
老天也果然如他所愿,他们还没去攻打别人,便有起义军先打到了京城郊外。
士兵来报时,卫琅正在和谋士们议事,听到消息便顿时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议事时裴千雪说过的话。
同样想到的王大人立马恭维起了裴千雪“果然如裴姑娘所料,有人先送上门了。”
“不止,”裴千雪手中拿着把用上等绢布为扇面的淑女竹扇装x似的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狡黠的眼睛,继续说道,“这只是餐前小菜而已,后面才是正餐。”
“不过一支不怎么正规的起义军而已,想必主公定能速战速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