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岁很紧张,她其实不擅长掩饰情绪,想的什么都在眼睛里。
裴闻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好像她满眼只有自己,他心头已经软成了一滩柔软的水,很喜欢这种被她看在眼里的感觉。
姜云岁磕磕绊绊地开了口“表哥,你是不是有个师弟在这里念书”
她总算说出这句话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姜云岁怕自己做的太明显,好像她就是冲着阮洵期来的,她抿了抿唇,继而补充“就是上次在你院子里等你的那个少年,他看起来就和姜叙白一样大。”
听她提起姜叙白,裴闻的脸色缓了缓,不然他确实也会奇怪她怎么会忽然主意到一个不重要的师弟。
裴闻敷衍道“他是在这里念书。”
一个少年。
没有根基。
被他的老师教得太纯良无害了。
一眼就能看得到心底,将来就算考出功名,也很容易在官场上被人生吞活剥。
姜云岁心脏咚咚的跳,她特别小心翼翼,开口之前再三斟酌,“那你要去看看他吗”
她问得很小声,生怕裴闻听出异样。
裴闻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看他做什么”
姜云岁脑子转的也快,随便编了个理由“我看他那日特意上门拜访,以为你们是关系很好的师兄弟,既然师出同门,表哥今日又恰好在书院里,见一见也没什么,日后你们的老师知晓了,也会觉得慰藉。”
不知为何,裴闻听她的话,感觉她好像处处为他着想。
裴闻原本就很愉悦的心情就更加的满足,他眼底温柔更甚,一潭幽深的眼眸在望向她的时候,偏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蜜意。
他说“无妨,老师不会怪我。”
只不过是师出同门的一个师弟,从前都没见过面,待他冷些也没关系。
姜云岁心里都快要着急死了。
裴闻这样她怎么才能见到阮洵期呢她还是很担忧的。
可是再与裴闻因为这件事而说下去,他定要起疑了。
姜云岁只得把满肚子的话都忍了下去。
往正堂走的时候,她忍不住出声提醒裴闻“表哥,手。”
裴闻脚步微顿,依然我行我素牵着她的手,“什么”
姜云岁有些无语,但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她感觉裴闻实在太用劲捏着她的手了,好像怕她当成了犯人,紧紧抓在掌心里,时刻都不得放松。
她声如蚊鸣“该松手了。”
裴闻嗯了嗯,表示听见了,“这儿没人。”
姜云岁有点恼火,没人就可以这样了吗他不是也将她当成妹妹了吗怎么能对妹妹这样啊
好过分。
她快气死了。
还不带她去见阮洵期。
姜云岁在父母面前也是被娇惯着的,她有点想发小脾气了,默不作声用力要抽出小手。
裴闻停下脚步“这么怕”
姜云岁低着头,也不看他“嗯。表哥,你松手。”
裴闻默了几秒,缓缓松开了手指。
他忍下心底那点不快,只当她是胆小害羞,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脸皮薄胆子小,便是喜欢粘着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这种时候,裴闻又忍不住想,嫁给他难道不好吗
裴闻回过神,男人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躯完全护在她身边,他说“那边的后山上有座野庙,听人说很灵验,你要去拜拜吗”
姜云岁才没什么心思去庙里,她还没说话。
裴闻又自顾自地说“不过山高路远,你应当爬不了山,我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