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做事尽职尽责,一向镇定。
不过这个夜里,听见这两个有点蠢的人的对话,也怔忪了片刻。
他面无表情坐在屋顶上,靠着飞檐,吹着夜风。
他想郡主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主子不会同意的。
阮洵期护不住郡主。
两个蠢人凑到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被别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姜云岁和阮洵期表明心意之后,已经下定了决心,这种事想要瞒也瞒不了很长的时间。
她打算等裴闻从邺城回来,就主动告诉他。
她和裴闻早就没有缘分了。
该要过好各自的日子。
裴闻的信,一封接着一封送到京城里。
每一页信纸都写满了字,字句简短。倒是对她的问候都要装不下了。
裴闻在信里问她吃的如何,睡的如何,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姜云岁其实很不情愿回他的信,想了想还是提起笔,敷衍似的回了两行字
表哥,我一切都好。也愿表哥身体康健,平安无事。
姜云岁几乎每隔两天就能收到裴闻的信。
她后来就没时间回,也总是容易忘记。
就这样过了月余。
裴闻处理完邺城的事情,整装回京。
他骑马先行,比旁人要快上几天。
裴闻驾马抵京那天,阳光灿烂。
淮安侯府换上了新的匾额,门前的两座石狮一如既往威风凛凛。
他将手里的缰绳扔给了一旁的小厮,连日来的奔波让男人看起来冷冽不少,本就锋利的气质更显戾气,他直接去了听澜院。
姜云岁不在。
裴闻漫不经心问起:“郡主呢”
宜春硬着头皮说郡主不在。
裴闻表面看着好脾气问了句:“她何时出的门”
“晌晌午。”
现在已经快傍晚。
她出去了好几个时辰。
裴闻一脸冷色叫来了周述,声线极冷:“你就是这样看着她的”
周述没想到世子这么快就从邺城回来了。
他还未开口,裴闻已然是没有耐心,抬手打断了他,继续盘问宜春:“从后门走的”
宜春浑身僵硬的点头。
裴闻这几日都没什么事,索性留在听澜院守株待兔。
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大都一声不敢吭。
一墙之隔。
渐渐传来了少女轻快的声音。
裴闻抬了下眉,他打开了后院的小门。
少女踮着脚凑到了她面前的少年眼前,近在迟尺的距离,几乎都快要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