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想将你送出去和亲,你信不信你才出了京城就要被送到北境”
“北境那些畜生不会把南边的女人当人看,女人只是他们一起取乐羞辱的对象。”
裴闻在她耳边说了许多,她被吓坏了。
哆哆嗦嗦埋在他怀里,削瘦粉白的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你别说了,别说了。”
裴闻掐着她的腰,吻去她睫毛上挂着的泪。
随着男人的动作,少女轻晃的脚踝上带起一阵锁链的碰撞声。
姜云岁那次被他吓惨了。
病了好久,生病了也有好处。
裴闻都不怎么来她这儿,既不用听见他的声音,也不用看见他这个人。
姜云岁回过神,裴闻上辈子总说是她逼疯了他,可是她真的什么都没做。最多最多也只不过抛弃了他一次,而已。
“在想什么”
“没什么。”
姜云岁在心里叹气,若是若是舅舅能争点气就好了。
他们都不必如此被动,皇家人的软弱无能,好像是天生的。
现在争也争不过,抢也抢不回。
都是傀儡。
姜云岁不过惆怅了片刻就不再想了。
裴闻把她送到院门口,提步离开之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方膏药,“驱蚊的。”
夏天一到,蚊子就多。
她的体质是极容易招蚊子的。
姜云岁接过膏药,低声同他说了声谢谢。
裴闻想让她不用如此客气,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裴闻给她的膏药很管用,一整个夏天姜云岁也没有再受蚊虫叮咬的痛苦。
岑家的宴会结束过后,姜云岁就没怎么见到裴闻,她难得当了回无忧无虑的小郡主,成天和阮洵期黏糊糊的贴在一起。
有几次姜云岁也撞见了阮洵期新搬来的那个邻居。
只有她和她母亲两人,姜云岁觉得她好生可怜。
阮洵期倒没觉得可怜,他甚至都快忘记了自己多了个邻居。
过了夏天就入了秋。
没有几个月。
阮洵期就该入场考试了,姜云岁是很相信他的,他比自己聪明多了,在书院里也是旁人争先拿他当榜样的那个人。
姜云岁也不盼着他能考中前三甲。
只要能考中进士,就够了。
他也不用很有出息,她是郡主呢,别的没有,还是有些能养得起两人的私房钱的。
阮洵期的院子里种了棵银杏树,秋天刚到,叶子就黄了。
姜云岁很喜欢他家里这棵银杏树,每次去他家里就要缠着他问“什么时候才会结果啊”
她眼巴巴拉着阮洵期问的时候,小狗也乖乖坐在她腿边。
一人一狗,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少年表情凝重“可能不会结果。”
姜云岁当没听见这句话,接着又好奇地问“银杏果好吃吗”
阮洵期想了想,“好吃。”
姜云岁舔了舔唇,“你吃过啊有多好吃”
“我也没有吃过。”阮洵期被她这样看着,还是会觉得局促,手脚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