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我没事。”
姜云岁脸上糊着泪,哽咽着问道:“他们是不是对你用刑了”
阮洵期见她哭得这样难过,不敢告诉她,“没有,他们没怎么打我。”
他安慰她:“好歹我也是朝廷命官。”
姜云岁不信。
那天她分明闻到了宋砚璟身上的血腥气。
她急得要去脱他的衣裳,阮洵期满脸涨得通红,匆匆忙忙避开了她,扼住她的手腕。
少年虽是读书人。
这会儿爆发出来的力道,也能将她制住。
他叹了叹气,“我真没事。”
阮洵期想了想,“我还在里面见到了老鼠,岁岁,你见过老鼠吗你怕老鼠吗”
姜云岁被他问得愣了下。
阮洵期觉得她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有点笨笨的,但他就是喜欢她,这样的可爱。
“比我的手还大的老鼠,可惜我没有抓住那只老鼠,让他给跑了。”
“真的很大吗”姜云岁睫毛上还挂着泪,被他带偏了。
阮洵期点头,又问:“你怕不怕”
姜云岁含着眼泪点头:“怕的。”
阮洵期松了口气,终于将她哄住了。
两个许久没见面,互相挂念的小情侣,说了许多的话。
到最后,天色渐晚。
姜云岁不得不回去,才依依不舍从他家离开,反反复复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养伤。
阮洵期说:“我真的没伤。”
姜云岁半信半疑的,临别前又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我等你来娶我。”
侯府里,气氛压抑。
周述已经习惯了这种低迷到极致的气氛,若无其事禀告从暗卫那里传来的消息。
“郡主同他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临走前亲了阮公子的脸。”
裴闻手中的毛笔断成残枝,惯会察言观色的管家赶紧让丫鬟进来收拾,不消片刻,恢复如常。
裴闻方才写的字,毁了大半。
他望着窗外开得正盛的枝头,心想再让她高兴几天吧。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了。
离姜云岁的大婚之日只剩一天,侯府上下早就布置的无比喜庆,廊下、匾额还有前门都挂满的红绸。
阖府的灯笼全都换成了新的红灯笼。
屋里屋外,入目之处,都是喜庆亮眼的红色。
大大小小的厢房里,都点了两盏红烛。
不过裴闻的院子,管事不敢带人进去。
世子喜静,一向又不喜欢被人打扰。
他左右为难过后,还是决定不去世子的屋子里布置了。
裴闻却主动让人将管事的叫了过来,面无表情吩咐他将寝卧里的被子换成了喜被。
又叫他在堂前点了几盏红色的喜烛。
管事怔了怔,不明白世子这是何意。
郡主成婚,怎么世子反而要将自己的寝卧布置成婚房似的呢
管事虽然觉得奇怪,却并不敢多问。
主子的心思,哪里是他们能猜的。
管事只觉得世子对郡主这位表妹,感情是真的深厚。
也难怪,两人毕竟自幼的情谊。
说起来,郡主还是世子一手抱着长大的,确实与别的妹妹不太相同。听说世子当初为郡主添妆就添了不少。
不清楚的还以为嫁的是亲妹妹。
如此兴师动众。
裴闻望着寝卧里摇曳燃起的红烛,又望了望窗门上贴着的囍字,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明晚的她,瞧见这些布
置。
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