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心情有点好。
后来在车上温随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到家才被席舟叫醒,看表已经过了零点。
大概把时间睡乱,等真躺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温随起来喝水,发现席舟竟然还在挑灯夜战,书房门下的缝隙里透出光来。
爪子蜷在那线光前面,看到温随,惆怅地喵了一声。
主人出去带回一个主人,它反而还被冷落。
温随想蹲下来摸摸爪子的脑袋,可膝盖不方便,只得弯身碰碰它。
爪子爱答不理地扁起耳朵,显得很郁闷。
“你也觉得”
温随没头没尾问了它这么一句,书房门打开,是席舟听到动静出来了。
爪子正要扑他,被温随一把抱起来,按在怀里,“睡不着,看你屋里有灯。”
“哦,赶点东西,快写完了。”
席舟微微垂着眼,勾起手指在爪子前额处贴了贴。
温随观察他神色,“我觉得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席舟一怔,听他接着又问,“是不是因为我说不去公开赛”
“”席舟避开温随视线,可这基本约等于默认,“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
准确说,是有点低落吧。
“我也觉得已经计划的事情临时改变不好,”温随客观陈述自己的考虑。
“但袁锰因为我才受的伤,而且他学习确实有点跟不上,我应该多帮帮他的,再说前段时间光顾着自己考试,都没跟他”
“我明白的。”席舟突然打断。
他语气并不算多突兀,可温随还是讶异地顿住了话。
刚还挣扎着想逃下去的爪子,窝在温随臂弯,抬头瞅瞅这个,又瞄瞄那个。
“抱歉,”席舟望向一边,“袁锰今天保护你,有个愿意这么护着你的朋友,我该为你高兴的,而且我也确实很感谢他。”
可是,仍然有点难过,尽管已经努力去忽略。
“我大概还是太狭隘了,”席舟牵扯唇角,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在意。
“你们都肯为对方奋不顾身,这样的真心很宝贵,以后你们还是队友,能够一起训练比赛,一起走更远的路,要好好珍惜。”
温随依稀觉得他话里有话,可再怎么试图像解题一样思考,缺少那个关键参数,都不可能参透。
“快回去睡吧,我也赶紧写完休息了。”
席舟后退一步,手抚上门沿。
书房的光从长方形变成长条形,很快就要缩减成一带窄窄的缝隙。
温随忽然按住门,阻止它继续闭合。
“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就不能说清楚吗”
这种放一半留一半的感觉委实不太好,尤其席舟以前从不会这样的。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睡了。”
温随使出杀手锏。
果然,这样的威胁对某人永远奏效。
席舟推着门的手劲渐渐卸下,门后灯光重新漏出,落在他身上,模糊了面容轮廓。
“你真想知道”他问。
温随“当然。”
“那如果我说,我不高兴是因为”席舟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因为我宁愿今天跟你吃饭的人是我。”
为你受伤的也是我。
温随微微怔住。
有那么短暂一瞬,他眼神闪烁,夹杂着难以置信的顿悟在眼底涟漪般晕开,席舟几乎以为他听懂了。
然
而,温随定定看他半晌,在席舟几近忘了呼吸,焦灼不已时,他倒好,长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