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拿筷子头戳他,温从简作势捂住胸口,“哎哟,这么多年了,你手劲儿终于又回来了。”
脾气也回来了。
但恰恰这样的梁舒,是温从简年少时一眼就看中的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孩,她在人群中虽不是最耀眼,但却是他自那以后就惦在心里一辈子的人。
真好,那个她终于又回来了。
席舟在温随家一直住到腊月二十七,然后他们一起去闫明生那准备过年。
把后备箱塞满了东西,席舟上楼来看,温随在屋里,正对着衣柜发愁,床上也摊开放了好几身。
“怎么了”
听到席舟的声音,温随皱眉提起一套衣服,“帮我看看,今天去穿哪件合适。”
席舟笑吟吟打量他,“你又不是没去过外公那,怎么突然在意起穿什么。”
温随眼神凉凉飘来,席舟顿时举双手投降,“行我帮你看。”
他衣柜里除了休闲服就是运动服,当然还有队服,席舟挑不出什么所以然,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让他挑等于无用功。
有点犯难,于是说了句,“感觉还是队服最特别,上面有国旗,但”
话还没说完,温随就应道,“那就队服。”
但平时穿队服会不会太隆重了一点
席舟转念一想,外公好像还没看过温随
穿队服,让老人家看了一定与有荣焉,也不错。
过去时席舟开车,温随坐副驾,温从简和梁舒坐后面。
席舟偶尔注意几次,感觉今天的温随有点不一样,时不时用手勾一勾安全带,或者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似乎紧张什么。
后面温从简和梁舒在,席舟也不好问,只得专心开车,心道等到了地方再说。
可这路一直开到闫明生家,朱漆门大敞,外面站着正翘首以盼等待的人。
席舟远远望见那个高大的身影。
他站在闫明生身边,非常陌生,又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怎么”
车子缓缓停下,席舟坐在驾驶位上,木讷地忘了动作,在温随提醒下才熄火解开安全带。
门是被闫明生敲开的,不然他都可能忘记开车门。
脑子里还有点懵,席舟从车上下来,对着闫明生喊“外公”,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另一个人,用有点窒闷的嗓音轻声道,“爸。”
席舟的父亲席知远,果然很高,只是站在那里就自有威慑力。
但走近后的样子却和温随想得不一样,比想象中更加随和一些,气质沉稳谦逊,同席舟很像。
“这就是小随吧长大了。”
“席伯伯,您好。”
虽然已经在旁打量了一会儿,等几个旧相识寒暄过后温随才被推上前,但仍不免有些忐忑。
这种感觉微妙,也很怪异,温随觉得都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