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泪汪汪地接过
太好了,要拿舌头去舔
在他含住蜜饯回魂的这小片刻,李无廷坐在他跟前,拿手绢细细擦过指尖沾到的药汁。
“怎么撞到的,马跑来不知道躲”
“臣,就是躲的时候撞到推车了。”
“”
李无廷默然地看向他。
宁如深想到那口百家饭,又试探开口,“陛下,是庾家。”
“嗯。”李无廷不轻不重地应道,“宁卿觉得,该当如何”
宁如深心说我要知道还问你什么。
他对上李无廷那深长的目光,顿了顿,眼底缓缓升起社会主义的光芒,“自然是,依法治国。”
“”
跟前似落下一声轻呵。
随即李无廷起身,“宁卿好好喝药,朕回去了。”
“”宁如深探头,“臣恭送陛下。”
一屋子的人也忙躬身送行。
李无廷嗯了声,转身时又看了眼在贴在床尾静如鹌鹑的耿砚,收回目光抬步出了屋门。
翌日早朝。
便有朝臣参庾家子当街纵马、惊扰百姓,庾家掌管东城兵马司渎职。
圣上厉色,令锦衣卫落实查办。
有敏锐者察觉今日宁大人没来上朝,又想到宁府似乎就在东城兵马司附近,心中顿时明悟了几分。
朝中形势暗自起了些波澜。
而宁如深窝在家里养伤,晒晒太阳赏赏花,过得岁月静好,与世无争。
他腰伤虽然当时看着骇人,但没有伤筋动骨。
在家养了两天就已经能起身走动。
严敏给人在院子里搬了张靠椅,宁如深便躺在上面喝茶看书。
午后日光明媚,在他躺得都快要睡着的时候,小厮元柳忽然来报
“大人,庾府老爷上门求见。”
宁如深眯着眼迷迷糊糊,“迂腐的都打发走,机灵的可以放进来。”
“”元柳,“一鱼庾,撞您的那个。”
宁如深就把眼睛睁开了,“”
片刻之后,元柳领着庾励锋父子走进主院。
庾励锋看着五十来岁,行来间神色仓惶。身后还跟着一名华服青年,正是那天当街纵马之人,年纪二十出头,满脸的不情愿。
见到宁如深,庾励锋忙道,“宁大人,老朽带着不孝子来赔罪了”
身后庾迢抿了下嘴,“宁大人。”
宁如深懒懒躺着,扫过两人神色。
庾励锋又急慌慌告罪了一通,让随从将赔礼奉上,“小子无状,冲撞了大人。还请宁大人看在老朽的面上,同陛下求个情”
一旁的严敏立马不客气地将赔礼接走。
摧残费,拿了。
宁如深隐晦地朝他投去赞赏的一瞥,随即看向庾家父子,“庾大人言重,不孝令郎惊扰的是百姓,怎么来找我同陛下求情”
庾励锋顿时被噎得无话。
倒是庾迢闻言忍不住变了脸,“爹,何必这么低声下气本来也不是我撞的,与其来求他,还不如去找其他几家”
“住口”庾励锋色变,喝住了他。
庾迢不服气地憋下话头。
宁如深瞧着他这副模样,不由想起昨天从拾一那里问来的话
大承的五城兵马司在以前都是由宫中妃嫔的父兄、族人任职,俗称关系户。
一些妃嫔得宠,世族权势强大。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世家子,到现在还当是先帝时期,依旧活得肆无忌惮、飞扬跋扈。
一群蠹二代,没什么好说的。
宁如深犯困地打了个哈欠,“看样子庾大人门道还多,我帮不上忙。元柳,送客。”
“是,两位慢走不送”元柳抬手。
庾励锋气急,恨铁不成钢地带着庾迢走了。
打发掉庾家父子,接下来两天就清静了许多。
宁如深躺了几天,腰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出于能摆就摆的心态,依旧摊得像个猫饼,在院子里晒太阳。
正摊着,墙头突然传来“哐”的一声
他惊了一跳,坐起身就看见拾一拎着吱哇乱叫的耿砚落在自己跟前
“哇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