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张脸不言不语时是有些圣洁的慈悲相的。
稍微被弄上了其他颜色就妖了起来,艳艳的、柔柔的,白布上被打翻了大片的颜料,那些本来没有、不该有的艳色的刺人耳目生疼“我。”
好些了吗
是好些了,被沉疴宿疾纠缠的身体都好像轻便起来了,可是,他是真他妈崩溃啊,“齐哥,我跟王妄亲了他还咬我的舌尖,也不是咬,是嘬”
倒也不必说这么仔细,系统也是关心陈幺的“好些了吗”
“”
这是重点吗陈幺痛哭,“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我好畜生啊。”
系统“”
它提醒陈幺,“也不算吧,这不是还有六年,你们没怎么见。”
陈幺可是睡了六年,在他眼里,王妄王妄不是当初的少年了,他又长大了些,眉目相当的深邃,脸部有许多细小的疤。
那些疤都不明显,但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小时候王妄有点二,少年的王妄有点狂,现在的王妄眼里沉淀着尸山血海的腥、凛冽低调却不失锐气的锋芒,他光是看着就会心悸。
死在王妄刀下的人或妖得有百万之数,他身上萦绕着终年不散的煞气,像是时刻有妖鬼在哭嚎,他心里其实没什么大临,但他确实是大临的守护神。
在王妄北上南下东去的这六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不舒服”他蒙上陈幺的眼,“我身上有煞气,平常人都受不了,你身体不好,就别看我了。”
陈幺一默,有一瞬间,最起码在这瞬间,他觉得有点悲哀,王妄是为他走南闯北的,他却连看他一眼都会心悸吗
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是觉得有些闷闷的,他垂下眼“没事。”
王妄还是遮着陈幺的眼“没事也等会儿吧。”他一走六年,贴在床头的那个囍字竟然还留着,多少年了十三年了吧。
那个囍字已经有些褪色了,泛着些许陈旧的红,故人往事刹那推开,他笑了一声,“我那时候竟然觉得睡在一起就是同床共枕圆房了。”
陈幺并没有笑,他总觉得这次王妄回来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甚至想到了王妄那句至少养到他十八的话,掐指一算他今年近二十了。
妈妈,他已经开始害怕了。
王妄把陈幺放到床边,陈幺的模样是好看的,他刚被吻过,唇角微红,气喘微微就更好看了,王妄蹲下,一寸寸地摸着陈幺的指骨“你我夫夫十三载,也该圆房了吧。”
他就知道这小兔崽子对他贼心不死
陈幺打算装死,他就这么一副破烂身体,别说圆房了,怕是王妄对他说话的声音大点,他就要当场昏过去。
他还打算抽回被王妄牵着的手,用实际行动表示他的抗拒,他怔了下“”
王妄的左手小指残缺了一小截,别人的小指都有指甲,就他的小指光秃秃的,疤痕十分的丑陋,他问王妄,“什么时候的事”
是你南下的时候,还是北上的时候,那断指的截面很旧了,不像是新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