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少阳并不想把自己的观察告知傅希言,反而,看对方无知地沾沾自喜于公主的青睐纯属他的个人视角,让他有种隐秘的快乐。
傅希言见楚少阳嘴角不经意流露出笑意来,不禁毛骨悚然。一个宫女不治身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这人看着是有为青年,其实是精神病员。
他很不科学地想着看他病得不轻,不知道会不会传染。
一桌三个人,有两个互相觉得对方傻和疯,余下的那个短暂的隐形了。不过这么小的桌,这么大的人,时间久了,总会被人惦记。
等傅希言腹诽完楚少阳,一抬头,对上了张大山的脸,恶念顿起“说起来近来有件事,颇令我感到不安。”
楚少阳心里咯噔一声“哦,说来听听。”
傅希言说“最近总有鸽子要害我。”
楚少阳装傻“鸽子害人莫不是傅兄平日里禽类吃多了,与它们结了怨吧”
“我何止吃禽类,兽类也吃了不少,”傅希言似笑非笑地说,“怪不得禽兽都恨我,想我死。”
楚少阳说“傅兄不像早夭之相。”
“楚百户不必太惋惜,早夭这种事,不是我,就是你,谁能说得准呢”
“傅兄所言甚是。前方路长,自有分晓。”
傅希言点头“所以,我们还是继续说鸽子吧。”
楚少阳“”陪着故弄了半天玄虚,还是没将这个话题绕过去。
傅希言说“那鸽子一会儿再我茶里下毒,一会儿去我房间埋伏好像有专人操控一般。”
张大山张嘴欲言,被楚少阳狠狠瞪了回去。他当然知道张大山只是让鸽子搜查房间,并没有埋伏,但问题是,他们要如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傅希言知道他们不能反驳,脏水泼得欢快“最可恶的是我还少了五千两银票”
张大山有苦说不出。
楚少阳问“那背后之人是谁,傅兄可有头绪”
“略有头绪。”傅希言凑过去的时候,眼睛不忘偷瞄张大山,“其实我之前设了个圈套,对方没有识破,已经钻进来了。等我们回到营地,找三皇子印证,自然就水落石出。”
楚少阳和张大山都知道他说的就是那封信和那张回执。
若非张大山夜郎自大,以为一定能除掉傅希言,而是谨慎些,做两手准备,先按照傅希言的要求寄一封信给楚光,一旦事败,这封信完全可以拿出来当退路,如今也不会落入这么被动的地步。
楚少阳眼珠一转道“傅兄何必舍近求远我身为百户,下属有难,难道不会出头吗还是傅兄信不过我”
他和张大山都怀疑回执就藏在傅希言或忠心、耿耿的身上,若能让他主动交出来,自然最好不过。
傅希言为难“这话说的,我这人一向不会说谎,这不就要伤害你我感情了吗”
楚少阳故作愤怒地拍桌“我视你为兄弟,你却防备于我也罢,翻过兄弟情谊,我也是你的上级,我叫你交出来,你还想抗命不成”
傅希言单纯地眨巴着眼睛“不知楚百户想让我交出什么”
楚少阳说“当然是”
他猛然反应过来,傅希言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自己手里掌握了什么,只说对方钻进了圈套,事后可以找三皇子印证。
气氛一时凝固在楚少阳的沉默中。
“我看二位僵持不下,可否让我来做个中间人”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