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十分紧张“该不会是来提亲的吧”
裴元瑾问“得偿所愿还不满意”
傅希言坚定地说“我生是北周人,死是北周魂。”
裴元瑾表情顿时有几分晦涩“你对建宏帝倒是忠诚。”
傅希言整个人立时像吃了苍蝇一样“说错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
裴元瑾面无表情,耳朵却微微有些发红“说得晚了。”嘴里说着说得晚了,声音却十分轻柔。
傅希言便知道自己这次马屁终于没有拍到马腿上。
礼部侍郎一进门,他们便认出来了。他的相貌实在与今天下午所见的少女相似,尤其是抿唇的动作,可说如出一辙,作为一个中年男人,算是十分俊秀。
礼部侍郎自然彬彬有礼。他行礼道“储仙宫少主莅临,有失远迎。我为各部堂的代表,送上几份薄礼,还请笑纳。”
说着几箱东西就搬上来了,有名家字画,有各地茗茶,还有一把色泽暗沉的宝剑,光华内敛,却自带一股凛冽的杀气。
傅希言都能感觉到自己怀中的“风铃”有些不安地震动了一下。
礼部侍郎介绍“此剑名乌沉,乃南虞十大名剑之一,剑成之日,乌云遮日,万鱼沉落,固有乌沉之名。”
傅希言眼皮一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乌沉”这个名字对乌玄音不太友好。
裴元瑾看着这份沉甸甸的“薄礼”,问道“有何见教”
礼部侍郎忙道“不敢,不敢。只是少主来得不巧,临安此时正值多事之秋,若有惊扰,还请少主勿怪,袖手旁观即可。”
裴元瑾直白地问道“可是灵教近期有所异动”
礼部侍郎眸光一闪,道“灵教乃我朝国教,听闻贵宫有一名主管事在灵教做客,南虞乃礼仪之邦,我等身为南虞官员,必然会帮忙周旋,使之平安归来。不过灵教教主近日在灵韵宫闭门谢客,我等暂时见不到面,恐怕要等待一段时间了。”
这话听着客气,其实隐隐将矛头都引向了灵韵宫。
傅希言在北周的时候就见惯了这些官僚做派,表面都是规矩,私下都是交易。他说“教主闭门谢客可有例外”
礼部侍郎干笑着说“这可不好说了,至少对本官是没有例外的。”
傅希言叹气“这么说来,南虞作为礼仪之邦,这个周旋的余地也不大啊。”
礼部侍郎微微一怔,大概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不客气,心里想着北侉子果然名不虚传,脸上还笑着说“自当尽力。”
话都说到这份上,傅希言自然不好再咄咄逼人,便道“有劳。”
送走礼部侍郎,傅希言将那“乌沉”取出来。乌沉果然很沉,他拿在手里,剑尖不由自主地向下坠去,而且剑柄带着微微寒意,握得久了,手掌都渐渐冰凉。
裴元瑾说“地阶武器。”
寿南山从后堂转出来,从傅希言手中接过剑,颠了颠道“虽为地阶,却被列入天下三大不祥之剑。烟花刹那弑父,乌沉杀妻,莺啼自刎。”
单以礼物的价值而论,这是一份大礼,就是意头不太好,但江湖人不太讲究这一套,也不能说礼部侍郎这礼物送得不对,只能说,收得不太开心。
傅希言听说乌沉杀妻,立马提议道“我们去礼部侍郎家提个亲吧”
裴元瑾看过来,他立马说“为寿武王。毕竟,看着也不是太年轻了。”
当了几个月月老,突然被牵红线的寿南山连忙说“都是传说,不必太当真。”
傅希言心想多少fg就是这么立着立着,立成了不断被证实的传奇。
裴元瑾接过剑,上下打量两眼“正好要出门,是一件不错的礼物。”
傅希言好奇地问“你想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