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急忙安慰他“那不是蛋,那是,那是他们的孩子。”
“你说得对。”傅希言从裴元瑾怀里接过蛋走了过去,笑眯眯地说,“这是我孩子,你可以叫弟弟或妹妹”
孩子哭声骤止,好似一口气哽住了,哭都不敢哭,慌乱中他娘拉了他一把,两人跑得头也不回。
想套近乎打听一下发生什么事的傅希言“”
下面,马车已经被几个粗壮汉子给霸占了,正要驾着往回走,傅希言将蛋往裴元瑾怀里一塞,人飞快地冲下去,凌空一跃,几脚将抢马车的汉子从马车上踹下去,然后勒住了马。
其他人见他身手了得,爬起来就要跑,傅希言逮住了最近的一个“你道歉了吗说走就走,一点礼貌都没有”
那人哭丧着脸“是你踢的我呀。”
傅希言抬腿又是一脚“那不是应该的吗少废话,说说前面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人围着城门造反啊”
那人说“我们是大周村的村民,他们说豫章打仗了,还抓壮丁,我们逃出来的。”
傅希言皱眉“前面怎么回事”
“官老爷关门了,给出不给进。”
虽然人人都知道越王要反,可他毕竟还没有提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口号,名义上还是南虞的臣子。榕城附近不少势力都是摄政王系的人马,所以他们管辖的土地都列入了越王地盘,但豫章一打仗,就说明双方终于扯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内战开启
如此一来,双方交界戒严,流民倍增,接下来的路都不会太平了。
傅希言驾着马车,绕道而走,同行的还有不少流民,因为路不好走,马车行进得很慢。他们便跟在马车后面,大概觉得有钱人总能想到办法。
但傅希言其实纯属瞎走。古代地图的精确度是可以想象的,别说道路导航,能给你准确标明山河位置就不错了。
绕了好几天,才重新见到城镇。这时候,马车的车厢已经丢了,他和裴元瑾共乘一骑,尤柏自己抱着马脖子,在山里颠簸了过来。
跟着他们的百姓有的半途走散了,有的改道去了别处,一路跟着的,傅希言还是力所能及地了一些帮助。
这座城镇显然没有受到战争波及,流民不多,进入城镇后,受过恩惠地主动过来道谢加道别,然后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傅希言打算重新买个车厢,尤柏毕竟上了年纪,身体又弱,受不起骑马颠簸,这几日明显露出病态,只是他一味隐忍着,不敢叫苦叫累。大概曾在宫廷侍奉的关系,他的忍耐度超乎常人。
正在车厢挑选,突然,数道寒冷凛冽的剑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次“风铃”没有示警,因为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他。
裴元瑾身体微侧。不能动用真气之后,他的速度慢了许多,所以,躲闪的时间必须比原来提早很多,这种预判能力非千锤百炼的高手不可得。
傅希言在下一刻冲到他身后,两指夹住剑尖,然后用了股巧力,将握剑的人往尤柏身后丢去,正好挡在刺杀尤柏那柄剑的前面。
街道在极度的震惊中静默,又在回神之后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傅希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次来的刺客有五人,每个都有金刚后期的水准,而且配合默契,发挥出了大于五的威力,显然就是傅希言之前预测的“酝酿出的那波大的”。
他虽然打得很克制,尽量将自己的战斗力压制在脱胎期左右,可光靠脱胎期,要带着两个人逃脱,显然难度很大。
裴元瑾倒是挺开心,一双眼睛越打越亮。
自从进入武王期之后,他就是站在武道巅峰的人,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被武力压制的滋味了,一时间还有些新鲜。
傅希言怕后面还有追兵,终究决定不再伪装下去,无名小箭在怀中蠢蠢欲动的露了个头,正要登台亮相,街道尽头突然传来隆隆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