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现在还有各方面的顾忌,但是买个甜点的钱还是有的。
至于咖啡与巧克力这个问题其实他也会闻着咖啡味联想到巧克力来着,当然这最好还是不要让乱步先生知道了。
挑挑拣拣买完零食付完钱,亭瞳在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把这个千层解决完再去下一家。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没办法接受这种食物。
亭瞳慢慢把那口蛋糕吐到纸巾上,喝了两口免费的清水漱口,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知道他是费了多大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吐出来。
他并没有什么折磨自己的癖好,吐出来的时候还注意了一下仪表已经是极限了。
其实也算不上非常意外,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当初的实验强度几乎压在这具身体承受的底线上,结果就是现在他所有的身体机能都非常极限,甚至要再被压榨一下才能勉强维持身体运转的程度,维持着一个岌岌可危的平衡。
其实甚至应该感激当初的实验人员还考虑到他需要出任务,没有把他变成一旦脱离实验室无菌环境,就会像离开温室的娇贵花朵一样死去的样子。
之前在侦探社的时候吃的一直都是与谢野晶子安排的病号餐,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确很差,可总归抱着一点渺茫的希望,没有想到连这种普通的、入口时刺激感并不重的食物也无法接受。
算了,起码没有沦落到只能食用特质营养剂的程度,就是有点浪费食物。
亭瞳无声叹了口气,正要把面前这盘巧克力千层处理掉,却因为一边传出的童声暂停了动作。
“这个千层不好吃吗”女童靠近苍白的青年,对他桌上的狼藉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像是任何一个会对周围人奇怪行为提出疑问的孩子。
“不,”亭瞳放下了手里的叉子垂眸看她。
没有尴尬也没有惊讶,他瞳中映出的不是金发碧眼的萝莉,“只是单纯的,不合口味罢了。”
女童歪了歪头,她努力保持着孩童应有的姿态,却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感觉这个太宰好像不太对这样的气质甚至分不清是武侦还是,从最浅薄的角度来看的话,反倒像是个艺术家当然没人会蠢到相信这样的表象就是了。
还有,那样的眼神,认真到甚至有点可怕了。
而“太宰”对她露出一个浅淡静谧的笑。
就算早就知道都是多余都是妄想他依旧放不下这遗憾。
“要喝柠檬水吗”他看着女童背后那张陌生的脸,隔着无尽时光问他的前辈。
给你,多加一份糖。
森先生,森前辈。
你失去那么多,付出了所有,可最后在意的或者也不过这一点微末。
我或者是在不甘,又或者同样只是放不下。
那一杯没来得及喝的柠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