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命运将最初的苦难加注与身时,他们就已经相遇了。
男人努力把话说得言简意赅,避开那些会让亭瞳感到疼痛的部分,但这实在太难了,即使是熟悉亭瞳如他也无法做到“实验室的见行者计划,他和森是同代。”
同代指的并不是年纪、时代,而是哨向fc与abo两个体系的分野,森前辈在世界线重置时成功以abo替换了哨向fc,在那场重置开始之前,世界只是场舞台剧,abo体系无法登上舞台。
亭瞳作为先天abo性别持有者,正是这样被隔绝在外的。
但他也知道哨向在那个实验室里所代表的意义最后的天然向导夏目漱石早已死去,人工制造向导的计划“见行者”最后只有“森鸥外”一个成体,其他的实验品都在实验失败又废物利用后,被毫不留情地销毁。
颈后绷带下的腺体突然泛起难言的酸痛,炽热而冰冷,亭瞳抬手想要摸一摸,却还是放下,冰冷的手轻轻搭在左腕那隐秘而温柔的蝴蝶结上。
他的兄长是实验体,一个失败的实验体破损的灵魂,石质的右眼,残缺的髌骨,羸弱的身体
空气中的咖啡气味突然浓郁了起来,是楼下的咖啡馆织田却知道那是亭瞳的信息素发生了轻微失控易感期结束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放出信息素了。
亭瞳明白织田的意思了“报废的失败品最后的利用。”
他们是怎么伤害他的用和对付自己一样的手段、即使最后是一样是死,也要先摧毁希望吗
他的兄长天才的舞者,被剜去的髌骨。
亭瞳手腕处的伤疤又传来了那深入骨髓的痛楚,他用力握住那里,洁白的蝴蝶结皱缩,疼痛却突然空旷无落处仿佛从灵魂最深处开始腐烂。
玫瑰的气味将咖啡温柔包裹安抚,aha收敛了所有的攻击性,织田的声音极轻,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他是认出了太宰,没认出亭瞳。”
万华的确没有认出亭瞳是他前世的兄弟,但他知道太宰曾经和他一样是实验体所以他才会选择相信亭瞳、帮助亭瞳。
可原来他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过重逢,只是谁都没发现,亭瞳忘了,万华也没记起。
“这算什么。默契吗”一样的见面不识,一样的
亭瞳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他看着织田,却不像在看他,纯黑的瞳孔把所有痛苦情绪都吞噬,只剩下一具空洞荒芜的躯壳被留下,“这算什么”
咖啡的气味里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薄荷气息,又像是绷带上慢慢渗出血丝,没人能看到下面的伤口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算什么
饱受折辱的圣人,无法站立的舞者,手腕被废的画师。
多么戏剧性啊这难道就是祂拟定的剧目
那么多年他跋涉在那条踽踽独行的路上,把一切苦痛折磨、失去的无法挽回的都当作理所应当、当作献给世界的祭品可是为什么
高洁的灵魂被践踏到污泥里摧折,美好的事物都要破碎染血森前辈,万华,龙,甚至是他自己他们难道做错了什么吗
那么多的伤痛一层层累加,他们全部选择包容、全部选择忍耐,然后又要伸出手去,用这因为世界而残损的所有、付出所有去拯救这个世界。
灵魂里榨取出美味的痛苦满足看客,仅剩的濒临枯萎的所有仍要为世界献祭。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