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降谷零带人赶到某个偏僻的出租屋时,薄荷酒刚擦干粘在手上的鲜血。
“不好意思前辈,我把他的手指弄断了。”他回过头,语气听着十分随意。
“莲野,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风见幻视屋内一圈,张大嘴巴,“这地方也太夸张了。”
四面墙挂满各种骇人的刑具,床上死狗般地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的一双手足足四五个血洞,创口被锯子锯的参差不齐,看着触目惊心。
薄荷酒抱住降谷零。他的身上凉凉的,肩膀在室外吹进来的冷雨中轻微颤动。
降谷零仿佛受到蛊惑般的下意识想去抱他,但理智使他停下了动作,收回手。
他看了眼铁床上因受到惊吓而昏过去的男人,深感头痛。
这怎么看都与“不小心”无关。
榎波妙子。
降谷零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个名字。
你杀人了
她见我反抗想割我的喉咙,这时候杀人不违规吧前辈。
降谷零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可怀中的人不知是真的没看见,还是装作没看见,仍然紧紧地趴在降谷零的怀里,肆意吸收着身上的热度。
“你”
“怎么了前辈”
几个同事闻声回头去看。对于莲野诚的反杀行为,其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莲野做的不对,但满墙的锯子上沾着的血可确确实实都是牺牲的公安警察的血。
因此没人会多说什么。
“前辈,你怎么不说话”薄荷酒眨眼,露出倦怠而满足的笑容。
“你过来。”
降谷零拉起薄荷酒向外走去,室外的警车闪着连片的红光。降谷零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拉着他走进去。
最后,把人按在砖墙上。
薄荷酒举起双手,笑容有点惊喜:“这算是突如其来的壁咚吗”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欸”
见薄荷酒一副懵懂的样子,降谷零不打算同他兜圈子,直接开口询问:“榎波妙子是怎么死的”
“这么久远的事情,降谷君为什么突然提起来”薄荷酒嘀咕着,顾左右而言他,“难道是刚刚到那幕产生了什么不好的联想不会啊,我知道要留活口,这次又没杀人。”
他故意把“这次”两个字音咬的很重。
“回答我的问题。”降谷零的声音像是一阵夹杂着冰碴儿的寒风,在夜晚里让人后脊发凉。
“榎波妙子已经死了,无论我现在回答什么,零你大概都会觉得我在说谎吧。”
薄荷酒弯腰屈膝,从降谷零的胳膊下绕出来:“所以我选择拒绝回答,”
“你叫我什么”
“零。”薄荷酒走了几步,随后回过头,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口吻说道,“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我可以这样叫你了”
“算了。”没差别。
降谷零的眼神透露出一瞬间的失望。
严厉的监视者离开后,薄荷酒站在原地,漫不经心的揉着被攥红的手腕。他轻倚着砖墙,望着深蓝的夜空,呼出一口气。
雨后的月亮出现了,是圆月呢。
“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