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接受并遵守你的交往原则。”
松田阵平声音平缓,反复滚动的喉结却出了他的心情。
上原梨香没有回答,她低头任由垂落的乌发遮住她半边脸,掩饰住她错愕的神情。
“我是挺想要孩子的,不过没有也无所谓。至于结婚”松田阵平稍作停顿,才闷声道,“如果是怕婚姻会拖累你,我还没有传统到要让女人主内,我
不会阻挡你前进的脚步。家务我会做,实在不行还可以雇月嫂。”
“但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和我结婚,我可以”
松田阵平骤然收声,他和上原梨香周围不知不觉间已经聚拢一群人。八卦的同事们纷纷化身长颈鹿,用手在耳边搭成个喇叭,朝两人的方向歪着身子,恨不得直接趴到松田阵平背上偷听。
青筋在松田阵平额角跳跃“我说你们”
同事们立刻坐回原位快速翻阅资料,做作地和旁边的人讨论案情,仿佛刚刚偷听的人不是他们。徒留松田阵平一个人坐在原地生气,像只飘着黑气的地狱恶犬。
松田阵平十指交叉搭在桌子上,眉尾爬满抽动的青筋。
机动队队长松田阵平在放弃要暴揍警视厅总监所以来当警察的不切实际的幼稚梦想后,诞生了干脆暴揍同事吧的可怕想法。
会议开始,松本清长点名成濑光要他复述调查进度。
“是,”诸伏景光站起身,“我们重点排查了第三起命案现场,并在浴室的下水道检测出血液反应。但受害人是倒在从玄关逃往房间的路上,浴室的血迹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上原梨香皱眉,新的场景再次在脑海中构建。
阴鸷的下水道老鼠躲在暗处观察目标,在确认受害人独自在家后,借口物流配送的名义骗受害人开门。以为是丈夫秘密惊喜的女人满脸欣喜地拉开房门,迎接她的却是翻着寒光的匕首。
鲜血飞溅在凶手身上,杀完人,他镇定自若地进入浴室冲洗血迹,离开现场。
斋藤警官站起身发问“洗衣机有发现血迹反应吗”
诸伏景光摇头“没有血迹反应。”
斋藤警官皱眉“可是成濑警官,身上的血迹可以用沐浴的方式掩盖,但衣服上的血迹就算用洗衣液也很难清洗。案发时间是下午三点,丈夫是在晚上八点报的案,所以凶手一定是在太阳还没落山前就离开了。”
“请问凶手是如何在不清洗沾血衣物的情况下安全逃离现场的,衣物上有血是一定会引起路人恐慌的,但我们没有采集到任何相关目击证词。”
“所以凶手很可能是盗用了受害人丈夫的衣物。因此,我们偏向于熟人作案。”
高木涉有点没进入状态,他左右打量一眼,用笔帽轻轻戳上原梨香的背,小声询问“上原警官,为什么凶手盗用受害人丈夫衣物就是熟人作案。”
上原梨香原本坐得笔直,她弯下背脊让后背紧贴座椅靠背“如果是陌生人犯案,凶手在观察受害人生活动向时不会靠得太近的。他无法单凭肉眼判断受害人丈夫的衣物是否合身,误差太大。”
“一个人如果穿着过分不合身的衣物出现在街上,同样会引起瞩目。但我们没采集到相关目击证词,这证明凶手离开时穿的衣服普通又合身。”
“就日本的社会环境而言,丈夫恐怕根本不记得自己衣柜里到底有几件衣服,就算丢了其中一两件也不一定能发现。所以1系的人认为,凶手和受害人一定认识,能在犯案前准确评估出受害人丈夫的衣物是否合身。”
“这样啊,”高木涉若有所思,随即叹气,“那我们岂不是搞错了调查思路。”
上原梨香低哼一声“高木你还有得学呢。”
随即在高木错愕地注视下站起身“管理官,我认为这是陌生人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