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石悠苦笑几声“抱歉,我没想到会让你也陷入危险。”
“无碍,”上原梨香抿唇,声音微哑,“清水先生,你醒来后有见到过你的家政吗”
清水石悠茫然反问“没有,我没见到她,怎么了吗”
上原梨香眸色发暗“如果你醒来后没有见到过她,那她八成遇害了。”
可是为什么会遇害
清水石悠安然无恙是因为劫匪试图通过他获取钱财,但上原梨香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也安然无恙。
如果劫匪本身不打算杀人,只是图钱,家政女士就和他们一样被绑好丢在地下室。如果劫匪根本不在乎会不会伤人,上原梨香又凭什么平安无事。
除非他们在袭击家政女士时,已经失手杀了她。
或者另有目的。
但如果另有目的,真相又会是什么。
反绑在身后的绳结处于视野盲区,被囚禁在地下室的两人花了足足十分钟才解开上原梨香手腕处的绳索。
她左右转动重获自由的双手,开始为清水石悠解绑。
地下室无风,但天气还要几个月才转暖,冷风顺着头顶破旧的通风管道灌入房间。上原梨香身上的风衣不见踪影,她搓着胳膊忍不住倒吸凉气。
她踱步到紧锁的门前,开始思考撬门的可行性。要是机动队那三个人中的任意一个在这里就好了,医科出身的她完全不擅长处理门锁这类涉及机械设计的东西。
或者降谷零、诸伏景光中的任意一人也行,公安的话一定很擅长无痕开锁。
思索间,带着温度的外套从身后盖在上原梨香肩膀上。她回头,对上清水石悠温和的眼眸。
“我看你在发抖,穿上吧。”
上原梨香没有拒绝,她把外套过载身上,仰头看向上方斑驳爬满锈斑的通风管道“清水先生,你能把我托举起来吗。”
清水石悠也个摁着抬头看向上方“你打算从通风管道爬出去”
上原梨香点头“警视厅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来救我们了,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清水石悠点头,随即蹲下试图抱住上原梨香的腿,谁曾想上原梨香后退半步“虽然很失礼,但是清水先生你只需要蹲下就好,我踩着你的大腿足够跳上去。”
清水石悠错愕一瞬,慢半拍地蹲下身子“可是这样会不会距离不太够。”
不等他说完,上原梨香已经踩着他的大腿用力一跃,抓住高处的通风管道口并顺势用力一荡,整个人轻盈似一只蝴蝶般钻进通风口。
徒留瞪大眼睛的清水石悠蹲在下面发愣。
上原梨香的声音被管道层层折返,听上去瓮声瓮气的“清水先生,我会顺着通风管道试着爬出去。”
清水石悠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清水石悠低声咒骂了句“糟糕”,随即是劫匪们斥责的声音,拳头打在肉体上的闷响紧随其后。
只能勉强容纳一人的通风管道无法转身,上原梨香只能靠听觉判断房间里发生的事。
她听着下方传来的闷哼和拳打脚踢的声音,不再多做停留,顺着管道开始往深处爬。
她必须在他们爬上来抓她前找到出口逃出去。
无人打理的通风管道散发着泡在水里黏滑青苔的臭味,膝盖隔着库管从一块又一块锈斑上爬过,硌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