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忘嘴角抿出一丝晦暗迷人的笑,她伸出手将先前放过的花折断,当着苍鹫的面插到发间“我此刻摘了,你呢”
“它的荣幸,”苍鹫道,“我不关心花朵。”
搞得像他只关心她似的,阿忘笑容明媚“苍鹫的夸赞,阿忘心领了。”
她上前两步抱住他“你真好,竟然真心实意夸赞你的俘虏。大人”
“你是我最大方的仇敌。”阿忘靠在他胸膛上,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就算阿忘只是您的奴,也不能不称赞您的慈悲。”
“苍鹫可以残酷地伤害我,”阿忘抬起脸庞,踮起脚尖,轻轻印在他下颚一个浅而柔的吻,“可大人没有。这是奴的嘉奖。”
她退了下来,低垂着面庞靠在他胸膛。
苍鹫却不让她退,他将她按倒在古旧的墙上,拧着眉头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需要”他眼里阴郁残忍又茫然,“不需要这样的嘉奖。”
“记住你的身份,”苍鹫眸光阴沉,神情冷漠,“你只是食物。”
“我不喜欢食物主动,不需要你主动喂饱我。”苍鹫偏过头去,不再看她,“我有需要,我会狩猎。”
瞧见苍鹫如此,阿忘并未慌乱。她轻轻地接触他,柔柔地开口“不是叫苍鹫吃了我,而是”
阿忘没有说下去,想到苍鹫这一路以来的表现猜测道“你竟没有妻妾”
她笑了声,没有遮掩的笑出声“你没有雌妖相伴么,我强大的妖类。”
“我不需要。”苍鹫道。
“同类相食,皆为食物。”他松开按住阿忘的手,“以后别这样了。”
“你怕了。”阿忘道,“我如此弱小,咬不动你的骨头。我想试着去爱你,就像奴隶爱上主人的悲剧,在彻底的不堪与不甘中死去。”
“因为我知道,”阿忘抚上他臂膀,“你永不会回应。”
“我只是王的贡品,你亲手送上去的盘中餐,”阿忘低落道,“你满意我这样的死法么,苍鹫虽然我怕疼,但你满意的话,我可以忍耐的。”
“如果不去爱你,我又杀不了你,那该多寂寞啊,”阿忘亲昵地去寻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苍鹫没有抵抗,“我虽然不怕死,却怕孤零零的一个人。”
“苍鹫,”阿忘笑,声音温柔笑容戏谑,“我想做你一个人的妓女。”
她想要他陪葬,用妖之骨铺她轮回的路。
这便是她能贡献的最真诚的爱意。
“我不是人类。”苍鹫嗓音低哑,像是理智的火浇熄了。他口上拒绝了她,却未松开她交握的玉手。
与妖相比,那样的柔、小,他若不放松力道她手骨就将碎裂,那是她就算双眼泣泪也绝无法缓解的痛楚。他不舍得松开,却也不曾弄疼阿忘。
“我也不是大人、嫖客、主人”他低声道,“我只是苍鹫。”
“正如你只是阿忘。”他握着她的手,想要抚慰她心中的不平与冷谑,“我不愿轻视我的食物,每一份让我生存下去的血食都是上天的馈赠。”
“我杀同类吃同类,活到如今,可我不想吃你。”苍鹫不解为何心中会出现这样的情绪,阿忘明明十分诱人,他能闻到她血肉的芳香,她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淌,她薄而润的肌肤,她的眼他并不想将她分割食用进腹中,或许正如阿忘所言,他可以食用她,她却只能食用无思想之物,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