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阿忘泣道,“我不是。”
贺兰启笑道“朕说你是,你不是也是。指鹿为马的故事没听说过蠢货,尉迟弘为了羞辱朕,竟送你这么个蠢东西进宫来。你说朕,要如何对你,才对得起龙骧将军的恩赏。”
“欺软怕硬之辈,”阿忘道,“你有本事欺负害你的人去。你没本事,只会欺负弱女子。
“碧萱、余肆,把这个疯子拉开。”
贺兰启道
“你说谁是疯子。”
阿忘道“疯子,疯子,我不要做这个皇后,嫁给一个疯子。”
贺兰启笑了起来,按住阿忘就要拿被子捂死她。阿忘挣扎之间摸到一把金钗,顾不得多思就朝贺兰启捅去。
贺兰启捉住阿忘手腕,冷戾道“你想杀朕”
贺兰启攥紧阿忘的手,让金钗对准阿忘面颊“小贱妇,朕怜惜你面容,你自己却不珍惜。既然朕做了这个疯子,就叫你变成怪物好了。”
金钗缓缓靠近阿忘,贺兰启心中既有畅快又痛意沉郁。就在快要划上去时,贺兰启停下了“哭什么。”
“既然怕,怎么不知听话。朕叫你小娼妇,受着就好,反驳作甚。”贺兰启笑道,“瞧瞧你,多么惹人怜惜。你乖乖地做朕的娼妓,朕不是不能放过你,可你非要惹朕生气。”
贺兰启夺了金钗,扔到地上“划破你的脸,伤的还是朕之眼。罢了。”
贺兰启抚上阿忘眉眼,沉声道“今贼寇横行,令祖宗蒙羞。你做娼妓后,朕做狗脚朕,多么般配的一对帝后。”
话落,贺兰启大笑起来。
离了床榻,拔出护卫长剑,肆意砍向雕梁画栋。
“天要灭梁,朕怎能逆天而行”
“狗贼狂吠,社稷溃败,载可奈何”贺兰启扔了长剑,喟然长叹,“无可奈何。”
阿忘眼瞧着贺兰启发疯,穿上鞋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却被殿外的太监拦下。
“你们的陛下在发疯,”阿忘道,“你们应该拦他,而不是我。”
太监们不为所动。
阿忘刚绕过他们,就与急急赶来的李宜撞上。
阿忘差点摔倒,李宜扶住了她。
“皇后娘娘。”
她听见他这样叫她,突然心中生出无数委屈来。这个皇后之位,从来就不是她自愿的。
“我不叫皇后娘娘,我是忘忧,亲近的人都叫我阿忘。”
李宜仍是叫她“皇后娘娘。”
“您怎么跑出来了。”隔着殿外的灯火,李宜看清阿忘并未穿外衣。
他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阿忘身上“天冷。”
阿忘攥住斗篷,眼眶微湿“陛下要杀我,他骂我打我,我想回去。”
“娘娘,皇宫就是你的家,”李宜道,“奴才会劝劝陛下,娘娘换个寝宫睡下可好”
阿忘摇头“他是个疯子,他一定会折磨我的。”
“你的主子是尉迟弘对吗”阿忘道,“你能不能联系上尉迟邈,帮我递个话。”
李宜缓缓摇头,招来小太监,让小太监带阿忘去另一个宫殿睡下。
阿忘扯住李宜衣衫,不肯走。
李宜微叹一声,道“娘娘,渺之公子被将军关了禁闭。奴才无法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