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家宴气氛很好,欢声笑语不断,葛楹期间落泪了好几回,却很快又被哄好。
梁致臣甚至开了藏于后院酒窖,已然从祖上继承下来的百年老酒,连连敬了葛丛鹭好几杯。而葛丛鹭之后会直接回葛氏,入主为掌权者。
梁潇潇也沉浸在了这般的情景里,只觉身心畅然。
饭后没多久,她起身去往庭院间,照例去喂小乌龟。
佣人从大门旁侧的小长廊进入,来到她身边,递来一样东西。
“小姐,这里有封你的信,说是要你亲手拆开。”
什么信需要她亲手拆开
梁潇潇伸手接了过来,就着昏黄的光翻面看了又看,愣是没找到署名。
将这一封拆了再伸手,里面的触感倒不像是信。
梁潇潇抽出,敛眸睇过去。
是十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很熟悉。
全部都是林肃。
而比起他本人,照片每每都有同框的,却另有其人。
一张又一张。
直至最后,他于清晨时分从包厢内迈出,房门半掩着打开。
顺着缝隙往里觑,门内的身影面容虽模糊,却也很好认。
是同一个女人。
几乎是颤抖着音朝着父母暂别。
一路驱车开往要去和林肃见面时,梁潇潇脑海里骤然显现的,全然是这么些年的剪影。
她和林肃爆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回大吵。
林肃扶额,“我和她是朋友,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先前不小心遇到了,仅此而已。”
梁潇潇长吸了口气,“然后呢”
林肃神情颇显痛苦,只反反复复强调,“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是吗。”梁潇潇拿起那个信封,放置在他面前,“那房间的照片呢”
林肃视线落在半敞着的照片上,身形当即顿住,骤然转头,“潇潇,你查我”
梁潇潇不再看他,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轻声反问,“我查你”
只一眼林肃便知道这是她气极了的表现,他当即立于她身前,朝前要去抱她,“潇潇,我不是这意思,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眼里只有你,怎么可能会跟别的女人发生些什么。”
梁潇潇往后迈,躲开他伸出的手,径自垂下眼睫,“你觉得你这番话说得通吗,不管是因为什么,你都该和别人保持距离。”
随即,她的眼眶慢慢浸上薄雾似的泪,缓缓看向他,“林肃,如果今天我和你说,我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却也没发生什么,你能接受吗”
林肃抬起的手虚落于空中,双眼猩红,“潇潇”
梁潇潇凝声屏气,不让自己的嗓音泄露出分毫情绪,更不让泪流下,抬手略拂了下长睫,“林肃,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
孤儿院里相处的这几年。
难道抵不过他们年少至今的时日吗。
她不再给他解释的机会,当即转身,率先离开。
林肃和梁潇潇近来略有不合的传闻很快便又传了个遍。
以往一并出席的两人,此刻再出现于各大场所时,却是形单影只。
可谓是个稀奇事儿。
梁致臣最先发现自家女儿的不对劲,联想起近日有所听闻的小道消息,他又派人专门去打听。
得来的是林肃和三潭月那边的女服侍生揪扯不清的消息。
他当即去询问,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没有误会的话,之后即将启程的婚礼准备,也该适时停止中断了。
葛楹也过来劝,说她身后有那么多人撑腰,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梁潇潇应着好,但她现在脑子里乱糟成一片,加之内心里也已然有了确切的答案了,眼下只想着先独自静一静。
近来葛丛鹭都住在梁宅,几乎每晚都有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