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打败了眼皮大魔王,长谷川彻是浑身上下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只是侧过脑袋,看向降谷零的方向,从嗓子里挤出一句黏糊糊的话“早啊,零。”
听上去下一秒就要重新睡着了。
“早”降谷零舌头打结,寻声看过去,被长谷川彻那高难度的睡姿震惊到说不出话。
褐发青年将唯一的那床被子压在身下,只穿着宽松的长袖与短裤,下半身侧着,上半身仰躺。
也不知道是怎么才能睡成这种姿势出来。
“阿彻,你的腰还好吗”降谷零失声半天,终于想起来启动语言。他不动声色地缩了缩自己的腿,看向似乎也正在缓慢开机中的长谷川彻。
褐发青年顺着声音嗯了两声,完全就是一副没有思考明白话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回应着的模样。
降谷零觉得好笑,心中却又麻麻痒痒地升起了一丝温情来。
熬夜的人一旦放松精神闭上眼睛假寐,困意就如山倒。长谷川彻此时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褐发青年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自己从床上拔坐起来,似乎有千丝万缕的线拽着他的后背。
降谷零发誓自己甚至听到了“咔哒”一声骨头脆响。
就说刚刚那个扭曲睡姿对腰部伤害很大啊
长谷川彻自己并不在意,他捂嘴打了个哈欠,又将垂下来的额发撩到后面。发丝甚至没有完全干透,发根处还带着不明显的湿意。
“早啊,零。”他看向同样坐在床上的金发好友,混乱的脑海里根本没有自己刚刚已经道过一次早安的记忆。
降谷零也不点明,顺着长谷川彻的意思又陪他互道了一次早安。
“你回来怎么都不喊醒我。”金发青年带着些许未醒的鼻音,听着很像是撒娇哪怕他本人根本没有这种情绪。
长谷川彻一瞬间不知道是用「太晚了」还是用「太早了」来形容自己回来的时间点。
“因为我不想将零喊醒。”褐发aha一向都是直球选手,他很是平常心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情,“看见零在宿舍里等我回来,当时我只想让你睡得更舒服一些,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想。”
所以在长谷川彻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后,用了生平最轻柔的力道将睡梦中的友人从沙发上抱去了床上,然后才忙着给自己穿上睡衣。
降谷零的确没有醒,却因为在睡梦中被折腾了一下而皱眉不太情愿地哼唧了几声,听起来很是可爱。
小狗坦诚的直球永远是最能正中红心的攻击。
金发oga只觉得耳边似乎传来了足球解说员「a」的激动呐喊声,心脏像是被直接射门般停顿了一次跳动,然后是更加猛烈地震耳欲聋。
这让降谷零都没有心思去想一些其他事情。算了,睡着就代表他不知道。
对,不知道。
长谷川彻打了个哈欠,在眼角挤出点困倦的泪花。他歪头看着降谷零下床,自己也跟着舒展活动了一下肩背。
降谷零还穿着昨天来时的那身干净制服,只不过被睡得有些皱皱巴巴。金发青年站在床边抚了半天衬衫上的折痕,全都作了无用功。
“要不然烫熨一下熨斗就在柜子里放着。”长谷川彻盘腿坐在床上,给好友提建议。
这当然不是他准备的,而是搬进来之前宿舍本来就有的。长谷川彻用不上那个,但显然此时降谷零急需。
金发青年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被仪表整洁的态度打败,认真地提问“你会用吗”
长谷川彻自己从没有动手烫熨过衣服,但是他看过洗衣店老板使用过,看起来并不太难,于是非常自信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