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吕瑛沿路剿匪时,匪寨里那些被害者的惨状恐怖得很,吕瑛心硬,见了被凌虐得不成人形的女子、清秀少年,还有被风干成腊肉的菜人,顶多吃不下饭而已。
可跟着他出门的护卫大多都是良家子,即家中有田产、房屋的自耕农家庭出身,有些则是军士后人,都是治安良好社会环境里长大的正常人,看到这一幕,直接就吐了,一边吐一边哭。
自从见了这些惨状,这些护卫再杀匪时,下手便格外干脆果断。
秋瑜看有些人有点偏激走向,还找了时间将他们聚集起来谈了谈心,免得年轻人们想不开。
秋瑜和吕瑛说“我知道你想顺手把这些年轻护卫练一练,但也悠着点,管管人家的心理状态,找个人开解一下,我看你以前也挺懂的,专门派讯员到军士中做你和军士的联系,还按时组织文艺表演和相亲”
给吕瑛当兵待遇还不错,包吃包住包穿是基本,扫盲班是肯定要上的,那些戏班子每个月都会去做表演,表演的剧目从吕青天、分田记到月王抗晶、阳门虎将,连精神世界是否饱满都会关注。
吕瑛头也不抬“我以前管啊,现在不是有你吗”
秋瑜“哦。”
他走到吕瑛身边,发觉吕瑛写的字写的是有关南方农耕与水利修筑的文章,不牵扯朝中派系斗争,只讲实务,写得很是精彩,再增加一点歌颂皇帝与上官的话,就可以当成折子递到朝堂上去用了。
听到秋瑜的评价,吕瑛神情很是微妙“我不喜欢阿谀奉承任何人。”
秋瑜“你连被阿谀奉承都不乐意。”吕瑛身上那种恨不得半天把所有工作做完、另外半天拿来睡觉的懒劲,熟悉的人都知道,谁敢废话一堆碍着他早点结束工作,吕瑛能提刀子。
吕瑛将手中的文章递给他“帮我看看还有没有漏的。”
秋瑜“没有漏的,但涉及到地方大族的部分,还是别指名道姓说要对付谁,你在泽是小太子,说什么是什么,在南禹就不能那么肆无忌惮,重要情报得另外上个折子给你大伯。”
得到吕瑛的准许,他将要另起一折的内容划掉,又填了一些好话进去。
吕瑛说“你字练得比以前好了。”
秋瑜“都练了二十年的毛笔了,能不好吗”
他上辈子上过青少年宫的毛笔字班,这辈子满四岁后开始练字。
吕瑛问“你这字体以往没见过,像是王羲之,又隐隐不同,你练字时用了谁的帖子还是自己摸索的风格”
秋瑜本人练的字帖叫抗倭从略,作者秦湛瑛。
书画双绝禹武宗,两幅画把他抬进古代画家ssr的行列,书法造诣也很是出色。
吕瑛的字是从临摹王羲之和柳公权开始的,笔锋处理得利落,有作为剑客特有的锋芒,在二十岁后逐渐自成一家,既有楷体的清晰端正,又不失剑意的酷炫,凌厉苍劲,时髦值拉满,可惜他留下的墨宝也不多,很多书法迷只能临他的抗倭从略。
抗倭从略是一本详细描述了沿海城镇居民应该如何靠海吃海,以及遇到倭寇时要怎么打回去的生活攻略,全文五万字,用词直白,内容易懂,每个看完本书的读者都会感叹一声,瑛哥真的很讨厌倭人。
瑛哥活着的时候,周围一圈小国在他面前都是跪着的,很难说他小人家对这些小国的印象有哪个是好的,说不定他只是无差别的将所有歪果仁视为乐色。
不过在吕房意外穿越后,秋瑜怀疑吕瑛现在拉黑了所有倭人。
秋瑜和吕瑛一起修改着策论“瑛瑛,你现在讨厌所有倭人吗”
吕瑛“差不多。”
秋瑜“什么叫差不多”
吕瑛“就是我再讨厌他们,也不会朝他们老家扔天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