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抑制的恐惧在中年女人的眼中浮现,尽管她极力隐藏。
那是掌控全局者对自我领域游刃有余地巡视,在等待猎物窒息的间隙,打发时间般,巡过餐桌,巡过每一张空椅。
男人耐心等她说完,可女人却说不下去了。
小孩儿吓傻了,哇一声哭出来,扑向父亲“爸爸”
“爸爸,叔叔阿姨怎么了”雪白团子困惑的声音突然出现。
香槟色的女人失了声,年长的男人开始全身痉挛。
可他喊不出,也动不了,内心不断升腾的黑暗正在吞没他的理智,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觉得餐桌对面的两人是幸福的,那些血腥自残反而是避免灵魂堕入地狱的救赎。
男人看着那双与自己颜色并不完全相似,却又带着鲜明基因印记的眼睛,第一次不带任何宠溺,如同成人对成人般,喊了儿子的名字“方遥。”
理智之弦重新接上的他,满头是汗,大口大口呼吸,犹如冥府路上逃命回来的亡灵。
“学、学习可是可是叔叔阿姨”小孩儿已经语无伦次。
高大男人接住自己儿子,却又抱起那小小的身体安顿回座位“忘了爸爸的话吗,这都是你需要学习的。”
仍在规律持续的、悚然的玻璃杯敲击音,就是一秒又一秒的死亡倒计时。
“为什么要做这些”女人断断续续地问,似乎已经预见了不可抗的死亡降临。
小方遥不知所措站在那里,眼中充满恐惧。他看着年长的叔叔拿起餐刀,划烂了自己的脸,那张几秒前还和蔼亲切的面容,转瞬变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他看着熟悉的阿姨用双手反向扼住自己脖颈,呼吸的阻断让她的脸缓缓涨成青紫色。
“你怎么可以用精神感知力对付我们,这是犯法的”女人颤抖的声音,狼狈而恐惧。
小孩儿怕得浑身都在抖,漂亮的眼睛在极度恐惧里像待宰的小动物,可在父亲的注视下,那恐惧里又被渗透进薄薄一层本不该属于他的冷静淡漠。
罗漾头皮发麻,神经在耳膜的刺激中紧绷到极点,他完全搞不明白正在发生什么,直到对上主位那双笑意盎然的眼睛。
“坐好,”男人说,“看着他们。”
“我同意你的反对”香槟色女人根本不接那可怕的话语,一改之前的强硬立场,急切地又重复一遍,“我同意你的反对,并且会把你的意见带回去,说服其他人。”
理智的防线崩溃,罗漾听见了下雨声。
玻璃杯的敲击停下,下雨声还在。
男人点点头,语气慈爱“六岁,爸爸也该教你一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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