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击之前,降谷零早已做好准备,设想过多种门内之人可能的反抗举动,甚至连如何应对炸弹手榴弹都考虑了。
在他凝重的思考中,为了幼驯染的安全,他哪怕拼着受伤也要尽全力留下入侵者,生死不论。
在踹开门的刹那,强烈的对流风吹动了屋内的所有轻薄物件,床单、纸张
降谷零对着大开的窗户直接连续两枪打出去
砰砰
然而在他破门而入的时候,入侵者的上身已经倒向窗户外,以一种头朝下的方式准备遁逃,子弹几乎擦着对方的帽檐过去,只击断几根被风扬起的灰色长发。
降谷零暗骂一句“狡猾”,身体紧绷,左手一撑地面,向侧前方翻滚避开地面上那些裂开的白色小球,并缩短他与窗户的距离。
在药雾烟气弥漫开的时候,他及时屏住呼吸。
但,只是麻醉弹吗
这倒是稀奇,入侵者竟然不伤害人命吗还是说,对方没想到会撞上敌人他所以准备不足
如一只凶猛的野兽,降谷零身手矫健地翻过窗户,乘着夜风,蹲落到外面的小庭院里。
但落地刹那,更浓郁、量更多的药雾烟气却在庭院中以一种爆炸式的方式扩散开来,白色的气体充斥着这方空间,连空中无意中飞过的夜鸟都在这气体中无声地坠落。
降谷零刚站起来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动。
回头瞄了眼那故居前弥漫的药雾,绮月脚步不停得向远处奔跑,却轻快地勾起唇角。
她设想了门外之人现在她知道是降谷零了或许会射击,所以翻出窗户的时候,用了危险的后仰姿势,而非爬上窗台再跳窗。
虽然确实是避开了子弹,但她的麻醉弹也丝毫没起到作用。
降谷零身手灵活,足够敏锐,而当时房间的门和窗户又同时开着,弹丸大小的麻醉弹里的药剂量很快就会被对流风吹散。
但没关系,她还有大型的嘛。
跟网球差不多大小的麻醉弹,多放几个,足以在半封闭的庭院里构造出一个药雾牢笼,暂时笼罩住降谷零。
人体最大的呼吸器官是鼻子吗
不,是全身的皮肤。
麻醉弹里是她特意改进过的麻醉药物成分,即便屏住呼吸也能被人体迅速吸收部分。
她也不指望能拿这个彻底放倒降谷零,只要能让对方无力追击
刚这么想完,“砰”的声音传来,让绮月猝然一惊,本能地躲避起来。
依靠着路转角的围墙掩藏身形,她小心地窥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诸伏故居。
怎么回事
难不成除了她和降谷零,那里还有其他人吗
地面进行着你来我往的较量,天上云只管慢悠悠地飘动着,露出皎洁明亮的月光。
绮月并没有观察到第三个人,她只看到一个人影速度在月色下飞快得向她追来。
那熟悉的打扮她两分钟前刚见过,不是降谷零还能是谁
眼尖地看到他左臂衣袖上的血迹,绮月愣了一下,呆滞两秒后脸色骤变,更是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疯了疯了。
为了不被麻醉晕倒,竟然朝自己开枪
真狠啊
对自己下手真狠啊
不愧是你,降谷零
绮月在心里骂骂咧咧,从口袋里掏出各种“弹”向后头抛着,什么烟雾弹麻醉弹
这些东西用在户外效果很不明显,但她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比起放倒降谷零,绮月现在需要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