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身,却被手铐限制着,一动,手铐就晃动着撞击栏杆,发出“铛铛铛”的声音,只能喊另一个人给他作证。
“dita你当时在场,你说话啊而且我也没有打你要害”
“那合着我还得感谢你”绮月当即嗤笑出声,把玩着手里的小刀。
禁闭室外,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为首的闷重、不紧不慢,带着别样的肃杀节奏,让屋内除dita之外的所有人都神情微动。
他们认出来了,这是组织的kier。
绮月听到了,但不在意,接着道:“你想让我说什么你是想让我说,因为你的这一枪,使得我没有直接逃离爆炸范围,而是被波及到海里还是想让我分享一下,在海里又冷又痛,要不是我随身带着保命的药物,可能都游不到岸上的玩命体验”
这半讽刺半愤懑的话音落下,不光卡尔瓦多斯感到难堪,库拉索也皱起了眉。
波本和苏格兰更是强压着怒气。
早在dita发布调查卧底任务时,波本就把卡尔瓦多斯的底细翻了个底朝天了,不说百分百肯定,也有超八成的把握确认他并不是任何国家情报机构的卧底,他就是组织成员。
也就是说,从明面上讲,卡尔瓦多斯和dita是同事无疑。
然而卡尔瓦多斯却差点把dita搞死。
哪怕组织成员之间都是塑料情,在没有深仇大恨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干,更何况“接应dita回组织”就是任务本身,他这么搞,所有参与人的任务岂不是都要完蛋
除此之外,哪怕现在知道绵星绮月是dita,波本和苏格兰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别人伤害她的行为,甚至他们会跟着库拉索一起出来找人,不也是因为担心她的伤势吗
他们也终于听到了详情。
狙击、炸弹、坠海
现在可是十二月份
禁闭室外的脚步声也恰好停了,当身穿黑色大衣的琴酒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仿佛将寒冬也一并带了过来,整个氛围更加凝固了。
“dita,”银发男人一进门略过所有人,视线直奔绮月而去,低沉的烟嗓冷冷淡淡,也没有责问她闯禁闭室的事,而是陈述事实般道,“你应该在医务室。”
“等会就去,”绮月紧握住小刀,冷冷地看向卡尔瓦多斯,“我现在很不痛快。”
“他我会处理。”琴酒看都没看卡尔瓦多斯,或者说,在他这里,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
卡尔瓦多斯察觉到了危险,立马挣扎道:“我说了我不是卧底如果我是,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dita和贝尔摩德”
琴酒不为所动,冷声道:“吵死了,闭嘴。”
“那我也想问你,”绮月反倒是想到什么,质问道,“卡尔瓦多斯,撤离计划里已经定了由你负责米花港的警戒,你应该早就检查过那里才对,为什么路边还有炸弹如果不是我侥幸在交通部见过那辆报废的车,现在我和贝尔摩德恐怕要在天国会面了”
“”卡尔瓦多斯哑口无言。
绮月知道他说不出来。
从她在撤离路口见到长谷川崎帮她准备的废车时,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卡尔瓦多斯从不遮掩自己迷恋贝尔摩德,并且大胆地热烈追求,这样的人在骨子里是很傲慢的,可以说,他一个狙击手,眼里只看得见比他强大的人以及贝尔摩德。
dita算什么
就算她能指挥得动他,就算她是组织的重要成员,卡尔瓦多斯也不把她放在心上。
所以,哪怕这撤离计划是为了接应她,卡尔瓦多斯优先保护的人也是贝尔摩德而不是她他怎么会为了dita去检查米花港的安全呢
在傲慢的狙击手眼里,只要有他的狙击枪在,贝尔摩德就不会有问题。这也是贝尔摩得经常只叫卡尔瓦多斯组队出任务,而给他潜移默化带来的不良认知。
事实上,哪怕那车炸弹真的在贝尔摩德拐上弯道的时候爆炸,以哈雷的速度和贝尔摩德的身手,最多重伤,不至于死。
当下所有的结果都是绮月算计得来的。
她质问卡尔瓦多斯自然也是故意的。
最好是把卡尔瓦多斯打成卧底,不行的话,就给他扣一顶敷衍任务、频频失误的帽子,趁着她在琴酒和贝尔摩德这里还“受宠”,怎么着都能把他扒下一层皮来
如今贝尔摩德回来了,却都不来见卡尔瓦多斯,可见就代表放弃他了。
“哼,无话可说了吗”琴酒瞥了眼卡尔瓦多斯,黑色帽檐下,墨绿的眼眸在阴影中泛着残忍的寒光,再转向绮月时又变成了不耐烦,“啧,你想干什么就说,不然就给我滚回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