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推降谷零要坐起身,却没推动。
绮月下意识地仰头。
降谷零凝神看她,抿抿唇,“我不能看吗”
“抱歉,”绮月轻巧地别过眼,“这是我的。”
刚才还趴在他胸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可怜得像一团无巢雏鸟一样的女孩儿,冷静下来后,还是选择对他隐瞒,甚至搬出了“”的理由。
可她明明清楚,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降谷零闭闭眼,手指在绮月的背后狠狠攥紧,克制住怒火,以平稳的声音直言问道:“你要杀的人跟你父母有关吗是谁”
绮月打算要收起日记本,就是因为父亲在前面写了朗姆是始作俑者,她之前不确定降谷零看到了多少,见他这样问,反倒是能放心了。
“你别管了。”忙了一天,又哭了一场,绮月此刻异常疲累,从身到心都想休息,也没有心力跟降谷零打什么太极,说话非常直白了当,“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
降谷零压制的火气腾得就上来了,顾虑到绮月心情不好,他还是勉强弯出笑模样,耐心劝道:“tsuki,以我们的关系,原则以外,无论什么我们都可以共同承担,对吗”
绮月揉揉酸痛的眉骨,语气倦怠而柔和地道:“嗯,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zero,但这件事真的不用你”
“我不需要你的道谢”
降谷零突然爆喝出声,声调猛然抬高。
绮月条件反射一哆嗦,茫然地看他。
降谷零停顿几秒,沉重的呼吸过后,他压下声音,咬牙切齿道:“绵星绮月,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把我排除在外,你是不是听不懂”
这话透着明显的烦躁,也很呛人,是金发男人对她从未有过的态度,扣在她腰间的手骨也不自觉得用力。
绮月忍着痛,试图跟降谷零解释她的想法:“不是、zero,就算是再亲密的关系,也总有属于自己的私事吧你不能想着每件事”
“那你能保证你的私事没有危险吗”降谷零加重语气,冷声打断她问。
“”
绮月哑然。
就算她说没有,他也不相信的吧。
“既然涉及到你的安全,我总有权过问吧”
降谷零的问题紧追不舍,紫眸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手指闪电般得探向日记本。
绮月既头疼,又为他明抢的动作而恼怒,连忙倾身扑过去摁住他的手,同样烦躁地道:“那我们不要在一起了”
“”
指尖抽搐了一下,浮动的青筋在手背上显现,降谷零声音平静地问:“你说什么”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绮月冷静后,刻意忽略内心的酸涩,提取重点道:“分手。”
要是让降谷零知道她要杀朗姆,无非三种结果,一种是他为了大局考虑,百般阻挠她;一种是他为了大局考虑,将她神不知鬼不觉送走;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小,那就是他选择帮她,但会因为组织后续对公安、社会的疯狂报复,而脱掉警服。
所以她为什么要告诉他
见降谷零低垂着头不说话,绮月趁机从他手下抽走日记本,顾不上想他怎么不来抢,赶紧跳脚离开,跑回自己房间。
她只有童年时期在这里住过,屋内的摆设和装饰还是可爱甜美风格,绮月果断将日记本拆了,打混顺序,分批次藏在不同地方。
全部藏好后,她刚拍掉身上的灰,就见房门口闪现金发男人。
他不言不语地打量着房间。
绮月莫名有些别扭,干咳两声,撇过头,故作若无其事地提道:“对了,刚才说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金发男人嘴唇轻动。
绮月疑惑反问:“什么”
“我说,这里都是灰。”降谷零用正常音量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