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她每日每夜被困在方寸之间,活动量几近于零,连前段时间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肌肉都快没了,她怎么可能还会保持原有的饭量啊
不想吃那么多东西是真的,但还没到厌食的程度,只是为了少吃那些无味的营养品,而稍微稍微夸大了一下自己的反应而已降谷零怎么还当真的了呢
有一下没一下咬着嘴里的蜜桃块,压根不饿的绮月被那双紫灰色眼眸紧迫盯着,无奈地加快了咀嚼速度,深刻意识到“哪怕是推理能力超群的公安先生也会关心则乱进而忽略客观因素”的事实。
再比如疑似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情况。
明面上波本威士忌是审讯者,可这个男人实际是她男朋友啊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出现,她高兴不很正常吗
当然,要说这半个月的封闭生活绮月完全没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但一想想实施者是降谷零
绮月瞄着青年眼底混血帅气都压不住的黑眼圈,想到正直如对方,此刻的内心必定是痛苦万分,想到他这段时间肯定没有休息好,一定是在加班加点工作
嗯,降谷零对她造成的心理伤害可能还比不过这屋里遍布的监控摄像头。
绮月深吸一口气,果断挥开再次递来的叉子,“够了。”
金发青年一愣。
就这样吧,绮月心想。
她营造出一副[快被波本威士忌驯化,即将说出秘密]的姿态,不过是为了让组织降低戒心,也为了不让降谷零遭受更重的怀疑。
但既然这种做法让降谷零感到难受、痛苦、自责,甚至心乱到分辨不出她半真半假里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那她也没必要再伪装下去了。
不过是前路更艰辛些。
就算是去实验室当纯粹的实验体,她也不是全无后手。
而且波本威士忌对她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有全天候的监控摄像为证,谁也不能说是假的,这足够让降谷零身上的嫌疑减到最低了。
所以,到此为止吧。
他们的处境危险,保持时刻冷静思考的头脑很重要,她不能带给降谷零太多负面压力。
蛋糕叉被无情地摔到几米外,粉色奶油掉落在毛绒绒的地毯上,金发混血青年看了几秒,眼眸微眯,好似没有听懂女人的话,“什么”
黑发女人歪歪头,长久不见阳光的苍白脸上绽开灿烂的笑颜,仿若好脾气地重复道“我说够了,我不饿,不想吃,说几遍你才懂你是聋的吗”
金发青年凝视着一扫厌烦、冷漠、烦躁、恹恹等神色后的女人,触及到她茶红色眼眸中恶劣的嘲笑,他深呼吸一口气,轻而柔地咬齿问“你这段时间,都是装的”
黑发女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悠然挑眉,“你猜啊”
金发青年闻言捂脸低下头,半晌,肩膀突兀地耸动几秒后,倏而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竟然是装的哈哈哈哈哈竟然是装的哈哈哈哈”
青年爽朗的笑声听起来充满了愉悦因子,在房间中久久回荡。
监控室里,两个本来昏昏欲睡的轮值成员却陡然惊醒,之后面面相觑,只觉得背后丝丝发凉。
“糟糕,波本大人不会是被气疯了吧”一人不禁喃喃道。
另一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狠推了把同事,“快这事要赶紧上报”
不管是[dita这段时间的表现竟然都是在伪装]的重要信息,还是为了阻止气疯的波本威士忌接下来可能掐死dita的举动,都不是他们能处理得了的
在隔壁兵荒马乱的同时,禁闭室里的事态发展在极速变化。